对绘本很感兴趣,某天在芙宁娜给她讲完绘本上的故事后,她眨着大眼睛看向芙宁娜,突然喊出一个词:“王后!”
芙宁娜迷惑地看她,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开始喊绘本里的角色,只能试探性点一下头,语气犹疑:“嗯……王后?”
珀西芙高兴地点头,重复:“王后!王后!”
“喜欢王后这个角色?”芙宁娜嘀嘀咕咕,绘本里的王后有着水蓝的头发,温柔而坚韧,她也很喜欢这个角色。珀西芙抱着芙宁娜的手,点头又摇头:“扶您呐,珀西芙!”
芙宁娜第不知道多少次叹气,她没再纠正珀西芙的发音,将绘本合上,笑眯眯地摸摸珀西芙的头,说:“我给你画一本绘本吧,名字的话……叫‘伊黎耶的野精灵’怎么样?”
芙宁娜把构思的故事娓娓道来:“可爱的野精灵守护着这片土地,和坏家伙们斗智斗勇,对了,喜欢王后的话,就把王后加进来,还有……”
芙宁娜絮絮叨叨地讲,珀西芙听得认真,像是很喜欢这个故事,听完后她重重地点头,说:“野精灵,珀西芙!”
“对。”芙宁娜给她鼓掌,点头肯定:“我们的珀西芙是守护伊黎耶的好孩子。”
“好孩子,珀西芙!”
但最后那本绘本也没有画成,因为预言的降临,水神神座崩塌,芙宁娜搬出了沫芒宫,未完成的绘本压在一堆行李的最底下,芙宁娜不再出入歌剧院,珀西芙找不到她,只能把湖光铃兰塞进那维莱特怀里。
“扶您呐,无踪影。”她仰头看着那维莱特,可怜巴巴:“绘本,无踪影,美露莘!”
那维莱特沉默地抱着湖光铃兰,珀西芙的失落盛在眼睛里,他摸摸珀西芙的头,说:“她不是故意的。”
“她只是很累了。”他又说:“她……只是在休息。”
“累?”珀西芙歪歪脑袋,“扶您呐,累累,睡觉,珀西芙?”
那维莱特顿了顿,他看向枫丹廷的方向,脸上神色复杂,数种情绪化成一声轻叹,他低声对珀西芙说:“是的,她需要一场安静的睡眠,我们不要打扰她,好吗?”
“珀西芙。”珀西芙沮丧地垂下头,“不打扰,珀西芙。”
于是那维莱特带着湖光铃兰回到了沫芒宫,想了又想,又悄悄留下一支在芙宁娜的新家门口。
公寓的房门紧闭着,二楼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这里自芙宁娜搬进去后就没再有什么动静。
那维莱特长久而静默地注视着,退位的神明将自己困在旧世界的角落,他既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醒来,也不知道自己能为她做些什么。
而绘本再次从杂物中翻出,已经又是一段时间之后的事了。
翻出它的人是克洛琳德,代理决斗人小姐从一堆行李的最底下拿出这本有着五颜六色封面的绘本,前水神大人的行李里为什么会有一本儿童读物?克洛琳德生出点浅薄的好奇心,随口询问了一旁的芙宁娜本人。
而芙宁娜看着这本半成品愣住了神,终于想起自己对珀西芙的承诺。
她接过绘本,绘本的最后一副画面是勇敢的野精灵为了保护伊黎耶,开始与坏东西战斗,故事停在了这里,绘本还差一个结局。
“没有画完?”克洛琳德看了一眼:“是收到的礼物吗?”
“不,不是。”芙宁娜摇摇头,“是我给一位美露莘的礼物。”
“后来发生了太多事,”她叹了口气,表情迷惘而愣怔,声音低低的:“就一直搁置着,没来得及画完。”
“现在继续也不迟,”克洛琳德说:“她会很开心的。”
芙宁娜笑了笑,那个晚上她又拿起了画笔,给未完成的绘本补上一个结局。
于是野精灵成功打败了坏东西,王后对她说,你是个勇敢的孩子,这个国度已经安全了,现在,你将得到吃不完的汐藻,去好好地睡一觉吧。
绘本的最后,野精灵高高兴兴地带着汐藻回到自己的洞穴,伙伴们围在身旁,没有人再来打扰他们。
“喜欢这个故事吗?”
合上绘本的芙宁娜低头看着珀西芙,珀西芙抱住绘本,开开心心地点头:“绘本,珀西芙。”
她看着芙宁娜,又把一堆湖光铃兰推给她,说:“睡醒,珀西芙。”
“什么睡醒?”芙宁娜一愣,珀西芙歪头:“累累,美露莘!睡醒,珀西芙!……那位来客!王!”
芙宁娜猛地转头,最高审判官先生默默在她们身后站定,似乎是刚刚结束一场审判。
“那位来客,绘本!”珀西芙举着绘本,“扶您呐,珀西芙!”
“是‘芙宁娜’,”那维莱特纠正珀西芙的读音,他征询芙宁娜的意见:“我可以看看吗?”
“额……当然可以。”芙宁娜轻咳一声,语气有点别扭:“想看就看吧。”
于是他们在湖边坐下,大审判官的头发垂到地面,珀西芙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