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娇羞未褪,闻景弈为她斟上热茶,问:“你长在珞川,可有听过王鸣王行父子。”
宣妩沉吟片刻:“只听闻王家是兵器世家,不过后来我家生事流离,也渐渐不知了。”
闻景弈听完扶额:“我真是糊涂了,竟问你这些,白白惹你伤心事。”
他先前查过她身世,知道她如今举目无亲,宣家满门都葬在前几年的一场珞川大乱中,只有她一人苟活。
“什么伤心事。”宣妩自嘲,“人各有命,我本就是不受宠的小女儿,幸得那夜大夫人派我去河边浣衣,所以才逃过一劫。”
“你能活着,幸好。”
宣妩错愕抬头,她只在盎春峰时颠鸾倒凤之时听过这些软语温话,自知那是意乱情迷之效,而如今香效已过,他却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她岔开话题:“公子怎么问起珞川的事了。”
“没什么。”景弈摇头。
宣妩起身坐在他身边,双手捧上盏青玉瓷杯:“公子若是有什么烦心事,何不尝试与我说说。”
闻景弈低头就着她的手抿杯中茶,瞧见她手臂上的吻痕,一时愣了神,宣妩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忙低头认错。
角习浔曾告诉她,闻景弈心思难测,即使与他并肩而立,也要处处谨慎,稍有不慎,便是喂生髓散的下场。
闻景弈似没注意到她脸上表情的变化,方才想的出了神,回过神来就见宣妩一副低头认错的样子,不知怎么就问了出口。
“疼么。”
“啊?”这次换她愣了神,才想明白闻景弈说的是什么,脸上红晕又现,主动往前凑了下,“公子若是想要,那便是不疼的。”
话刚出口,她便后了悔,明明白日里见识过他的厉害,这会子小腹还隐隐作痛,怎么又勾引起他来了。
闻景弈嘴角漫上不轻易察觉的笑意,拦腰将她抱起,她在怀中身体一僵,攀上他的脖颈又被丢到床上。
香烟袅袅,层层纱幔在她眼前落下。
湿润的唇印在胸口处,宣妩身体一阵酥麻,接着是滚烫。没有了意乱情迷,她本能性的排斥,闻景弈似是感觉到了她的抗拒,放下阵来。
“怎么了。”
她扯过被角盖住身上,心下忐忑:“有些…有些羞涩…”
闻景弈挑眉。
一阵静默。
“你今日用的香,怎么没了。”
许久,他悠悠开了口,脸上已褪去□□,又恢复往日的清明与澄澈。
宣妩错愕对上他的眼:“公、公子说的可是我素日用的茉莉香,只是被水泡过,自然是消失殆尽,公子若是喜欢,我再取了来——”
她说完匆忙穿上衣服就要跳下床去,闻景弈拉住她的手臂,沉声道:“我不是不识香。”
她仍旧嘴硬:“什、什么。”
“我从不是纵欲之人,就算有情,也绝不会做出出格之事,能扰乱我心智的,必是外物。”
“你不善外力,只能使香药一物,我所知的,也只有一种名叫意乱情迷的□□可使人情欲大增。我不在乎你对我下药,无非是加快你我二人之间感情。
我只问你一句,你这香,何处所来——”
他眸色霭霭,已覆上了一层阴霾,话语越说越冷。
意乱情迷,是古籍中迷药。
世上能炼成此药的,不多,他恰好认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