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拿刀威胁别人借钱给她。
林蓁蓁看这情形,只道:“我知道了,钱我过几天就还。”
“姑娘……”那孙二又道,“这话您已经说过好几次了……我——”
“欠你们老爷的钱,我一定会还。说了会还就会还!”林蓁蓁说到。
她这次的说话声有点大,竟吓到了这四五个彪形大汉。领头的那个孙二忙说道:“大姑娘说会还就一定会还,我们还是先到镇上休息,明日再来吧。”
说罢,他带着自己的小弟,快步离开林蓁蓁所在的院子。
彪形大汉走后,女人又跟林蓁蓁比划一通,反正林蓁蓁是没看懂。
林蓁蓁指了指屋门前的路,示意自己要出门一趟,女人也没有拦着。
带她回家的女人家,在这个村的村尾。
冬日的太阳无论怎么耀眼,都不温暖。
林蓁蓁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
她顺着小路往村头走,一排排低矮的小屋,就顺着蜿蜒的小路铺开。转过一户人家,她便见到了几个围坐在火堆旁的女人,有说有笑的聊天。
她凑了过去。
一般情况下,这样的聚会中,最多的就是八卦。八卦那可不就是最时兴的消息么?
“我活了四十来年,从未见过比她更没脸的人。”
“谁说不是呢,婚姻从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自己上赶着强迫别人娶自己的?”
“她一个斗大的字都不识的人,哪里配得上慕哥儿那样满腹经纶的才子。”
“慕哥儿就是吃了父亲早逝,母不能言的亏。凭着慕哥儿的才华与容貌,就算是天家公主也配得,她林蓁一个一个武夫之女,简直就是荒唐!”
林蓁?这名字跟她还蛮像。
林蓁蓁从头巾里露出的一双眼睛,像是小狐狸一般。她赶紧问道:“这个林蓁就是是何方神圣,怎么这么厉害?”
坐在树下的几个女子看了她一眼。
其中一个女子,约莫二十岁。鹅蛋脸,五官皆小,眼睛却很是有神,穿得干净保暖,头发用桂花油梳得整整齐齐。她看了林蓁蓁一眼,觉得有些陌生。便以为林蓁蓁是外地来的。
是外地来的那就更好了。她要让外地人也知道她们泾水村来了一个多么不要脸的人,竟然把她们泾水村、平于县、平安州,最有才华,最有身姿、最俊秀,出门都能掷果盈车的美男子,给强嫁了!
“你是新来这里的罢。我跟你说,村尾那家有个女人,不是好人。”她指着林蓁蓁来时的路,义愤道,“她是我们平于县最大的恶霸。竟因看上我们村的慕哥儿,便拿强权压人,要我们慕哥儿娶她。她是哪盘菜,竟想配我们慕哥儿?可惜我们慕哥儿孤儿寡母,最终还是让她得逞了。”
林蓁蓁明白了,这说的不就是她这具身体的原主么?
原来,原主也姓林,叫林蓁。名字跟她差了一个字。她是叠字而原主就叫林蓁。
林蓁蓁做出义愤的样子,道:“这是没有王法了么?她怎如此猖狂?”
“你不知道。”另外一位身穿夹袄的女子凑过来,低声道:“她父亲是平于县林氏镖局的总镖头。一手花枪舞得好,年近五十,还能一个人押十万两镖银到上京。从这里到上京要走一千路。他竟大摇大摆地,押着镖银,路上连匪徒都不敢抢。那林蓁也是悍妇一个,三四十斤的大刀说抡就抡,七八个成年男子都不是她的对手。你说,这样的人,在平于县谁不害怕?她林蓁这样的人,慕哥儿能不害怕?”
“慕哥儿自是不害怕的,他一身正气立于天地间,生死与名节相比,名节自然更重要。可他还有生养他的哑母。要是他不从,林蓁就会害她哑母。忠义孝悌,他始终不能背弃他的母亲。林蓁真是歹毒,竟用慕哥儿的母亲,来要挟慕哥儿!”头发整齐的女子道。
她才说完,穿夹袄的女子便补充道:“霍,真是恶人自有天收。她昨日竟落水,几乎没有救活。这么大冷的天儿,她现在也只是吊着一口气。只可惜了慕哥儿,被她强迫去成了亲。成了年纪轻轻的鳏夫。”
“别说了别说了。”有人小声提醒道,“林蓁的那个狗腿子孙二又来了。小心被他听见,拿你治罪。”
几个人顿时安静下来,装出自如的样子。
可是,孙二还是朝着她们走来。
她们的眼神躲躲闪闪,心下担忧是否孙二听见了她们的话,如今要来找她们治罪?
只见孙二走到全身包得严严实实,手中还拿着温暖的汤婆子的女子跟前,道:“大姑娘,出门前夫人给我塞了一支钗,我给忘了。”
孙二拿出银钗,递给林蓁蓁,见林蓁蓁接过,又说:“她让我给你带句话,说苦了谁也别苦了你自己。”
孙二离去。林蓁明白,孙二这一遭过后,眼前的这几个女子,不会再跟她透漏消息。
怎么不是?她视线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