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的脑子更晕了,他伸手揉了揉额头,抬起另一只手,将安留月拽到自己胸前,一手揽着她道:“留月,今天是咱们成婚的日子。”
这话正常多了,跟他往常那个说话的口气和音量也几乎是一样,安留月本来是想起来,可听到这句话以后,立刻维持依偎在旁的动作不变。
她使劲点了头,表示自己知道,可正要抬头去说什么,面上已经罩下一个带着酒味的阴影。
她睁大眼,良久后,听到耳边是带着些委屈的声音:“你的办法没我的好,你相信我。”
虽然安留月很想相信微生瑞,但是她还是不敢冒这个险。
所以,她毅然决然的,不顾微生瑞的保证,从柜子里重新抱了一床被子出来,跟微生瑞分了被筒。
还分的是两头。
微生瑞:……
他能怎么办,只能规规矩矩躺着,等着酒劲消散,盯着头顶的床帐,发出叹息。
这一夜安留月睡得还不错,微生瑞没怎么睡好,第二天他起来的时候,还是带着哈欠。
不过他的疲倦,在看到安留月坐在桌前,对着镜子梳头后,一扫而光。
他去厨房拿了水瓶,倒了水端进来给安留月洗脸。
安留月洗完后,就着水,给自己擦了把脸,清醒了些后来到前面铺子看了炉火,开始收拾院子。
开席用的桌椅凳子,昨晚他两个哥哥已经帮着擦了,并往一边放着,剩下的就是院里地上的一些瓜果壳子需要扫一扫,再找机会把桌子给村里各家送去。
清早,村里的人家还有些没起,安留月在厨房端了剩菜热了点,就去喊微生瑞吃饭。
饭后,二人抬着桌子一家家给人送去,又清扫了院子,这日子就这样过了起来。
婚后白天的日子和婚前安留月在的时候,没什么不一样。
都是同吃,同进。
白天微生瑞敲铁,安留月缝缝补补,菜园子转转。
只有到晚上,才会跟以前不一样。
两人是夫妻,要睡在一起,按理说,一些亲,密的夫妻间的事,也是正常。
但安留月不干,她始终记得微生瑞说过的不想生孩子话,无论说什么,也不同意微生瑞的那个什么办法。
微生瑞无奈,只能暗自忍耐,晚上除了跟安留月躺在一起说说话,就是各睡各的。
两人从不在一个被筒,也不知各自被筒里的一些风景。
直到一次安留月第一次月事来了,将她睡的那块床单,还有被子上全都染了一大滩血迹不得不拆了去洗,晚上暂时跟微生瑞睡一块时,她才惊觉男人的体温和女人竟然相差这么多。
已经入冬了,虽还没到冬至,可白日和夜间的温度,也相差很大。
晚上安留月要好久才能捂热的被窝,不想微生瑞一进来,就暖融融的。
“真暖和。”
安留月感叹,被窝里的脚还不安分动了两下。
微生瑞跟她面对面坐着,试探问她:“要到这头睡吗?”
“不用,我就在这头。”安留月摇头,低头咬断手里的线,拿起刚缝好的小棉衣抖了两下,左看右看,问微生瑞:“你觉得我这件小棉衣做的怎么样?”
“不错。”微生瑞给面子的点头,放在被窝里的脚动了一下,脚尖碰到一个稍软的身体。
从他的这边,他猜测应该是大腿。
这似乎是有点流氓,他立刻把脚往旁边移了过去。
“你干嘛?”安留月无端被碰,抬眼去看他。
他却没看她,问她还缝不缝。
“不缝了,睡觉。”安留月掀开被子下床,把针线衣服全都放在桌上,吹了灯,爬上床躺好,准备睡觉。
这不是两人第一次睡在一个被筒。
前几天她第一次的月事到了,弄脏了床和被子,自那晚之后,就跟微生瑞共盖一个被子。
她一开始还担心,盖一个被子会让不生孩子的计划被打断,不想微生瑞跟她保证不会发生什么,让她安心睡。
出于对微生瑞的信任,她试了一次,不想这一试,她就不想跟微生瑞分开睡了。
微生瑞的身体太暖和,她睡觉的时候,只要把脚一伸,往他怀里一塞,全身都暖了起来。
她开始喜欢这样睡觉了,又试了几晚,觉得不会影响不生孩子,就决定继续这么睡。
今晚她的月事已经干净,但脚底板还是凉的,她还是把脚伸进脚那头的微生瑞怀里,让他帮忙捂。
微生瑞尽职做个暖炉,但是在安留月看不见的黑暗里,他的叹息是一声又一声。
怀里的脚,时刻都在不断引,诱人想入非非,让他总是不自觉的想做一些什么,但他有又不能不逼着自己冷静。
血气方刚的年纪,冷静这词,似乎有时候也不是那么管用。
夜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