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气质温柔,有几分郦美人的神韵。
阿月怎么看都不符合拓跋鸿说的天真可爱,明艳动人。
拓跋鸿说的到底是不是真话,还是他喜欢的另有其人?
很少说话的张嫣却开口道,“说不定是他情人眼里出西施呢?”
沉默了一会儿,拓跋衡随即轻笑起来。
“也对。”
拓跋衡看向钱浅,见她又恢复平静的神色,看来刚刚她在害怕,害怕他怀疑她。
在拓跋衡看到拓跋鸿那不可置信的眼神和身边人不自然的表情时,他确实产生过疑虑。
可一想到音音久居深宫,无论如何都不会与拓跋鸿有任何纠葛,就把那一瞬间的疑虑压了下去。
“你是从誉王府出来的宫女,这么多年一直跟在昭仪身边侍候,若是我现在做主将你赐给领主,怕是会让昭仪不快。”
“她待在我身边多年,虽然不舍,但我尊重她的意愿。”
钱浅让自己镇定下来,尽量用轻松的语气说出这句话。
“阿月,你可愿意跟着领主?”
“回皇上,阿月愿意。”
拓跋衡笑着点头。
“好,那今天我就做主将阿月赐给你,成全这一桩美事。”
阿月往日平静的眼里难得有了一丝波澜,她磕头谢过拓跋衡和钱浅。
“谢皇兄。”
拓跋鸿没有了一开始的兴奋,他尽力展现出平日里的笑容,可笑得很苦涩。
阿月就这样被赐给了拓跋鸿,拓跋鸿牵着阿月的手一步一步离开兰亭,在灼灼的火光中,消失在钱浅的视野,钱浅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从兰亭回到昭华宫的钱浅,没了阿月在身边,竟然有些不习惯,她回到昭华宫就躺在床上,怔怔看着挂在头顶上的香妃帐发呆,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她就想放空自己。
分明她已经做好拓跋鸿迟早都会知道她的身份的准备,真的到这一天,她总觉得是自己做错了。
她会想起拓跋鸿临走时的眼神,是失落的,宛如经历了一场大雨,将他风发的意气淋湿,分明是打了胜仗却铩羽而归。
在离开时,拓跋鸿没有再回头看钱浅一眼,他保持着沉默,消失在兰亭外的黑夜之中。
钱浅觉得自己的心空落落的,像是少了点什么,但她却形容不出来。
现在身份被揭晓,钱浅都不确定自己还有没有再见他一面的可能。
早知道那时就不去兰亭了,这样至少还有面对面解释的机会,钱浅抓着粟玉枕,死命拍打着。
“我有病啊,非得把话说得那么绝,什么再次见面时,你就会知道我们之间隔着怎样的距离。”
“啊啊啊啊,”钱浅只觉得自己要发疯,那个时候为什么要把话说得那么深奥,她不知道自己在装什么,真想痛扁自己。
还有阿月,一想到阿月,钱浅就觉得对不住她,阿月是为了保全自己才站出来的。
“我的阿月......”
钱浅想哭,她舍不得阿月,她甚至没能和阿月说些什么,现在她和拓跋鸿在一起,不知道还会不会进宫来。
绿珠和采娟不放心地在门外守着钱浅,听到钱浅在哀嚎,便立马推门冲了进去。
“娘娘,想阿月姐姐了吗?”绿珠拉着钱浅的手。
“绿珠、采娟,我对不起阿月,我现在还能不能把她要回来?”
钱浅的眼里泛着泪光,这段时间,阿月一直无微不至照顾她,现在却因为怕她与拓跋鸿的关系败露,她却将她推了出去,她真该死啊。
“娘娘,别难受,阿月姐姐在你身边这么久,也到了该走的时候了。”
“阿月姐姐她......”采娟神秘地说,“她其实默默喜欢拓跋鸿领主很久了,现在皇上和娘娘愿意成全她,她反倒要感谢皇上和您。”
“???”钱浅一脸震惊,“什么时候的事?”
“阿月姐姐从小在宫中长大,是后来才去的誉王府,她和我们说过,十年前,她刚入宫,正是学规矩礼仪的时候,她那时经常犯错,所以也常常被尚宫责罚,一次她失手打碎了供奉菩萨的琉璃盏,这可是大罪,要被打入大牢,是拓跋鸿出现救了她,他为她揽下那次过失,让她免于受罚,这么多年,她对拓跋鸿的恩情一直铭记于心。”
绿珠抢在采娟前面将阿月的事情托盘而出,一脸真诚。
“所以阿月算是在报恩?”
“算是,可是阿月姐姐也喜欢拓跋鸿,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都在默默关注拓跋鸿,我、采娟和阿月姐姐相处这么久,见她少有的几次失态都是因为听到关于拓跋鸿的消息。”
“包括上次娘娘你给她涂的那瓶无极膏,那小瓶子上有他的字,阿月姐姐都愣神看了好久。”
采娟补充道。
“这样啊......”钱浅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