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点头,“是该让她们休息休息了,这几日哀家生病,张美人尽心尽力在哀家身边伺候,是个孝顺的孩子,皇帝,你可要好好待她。”
“太后说得是,儿臣也想起已经很久没去张美人宫里,今晚儿臣就去张美人宫里看她。”拓跋衡微笑地回应着太后。
张美人听了红了脸,郦媚妧则捏紧了手里的帕子。
太后很满意,拍了拍拓跋衡的手,“好孩子。”
就在钱浅打算悄悄退出去时,太后瞪了她一眼,“就是这赫连昭仪,做什么都做不好,让她端碗粥,她嫌烫手,让她端茶水,茶水也洒出来,前几日听说她在礼佛,哀家问她诵读了哪些经典,竟一句也答不上来,真是不知道她一天天到底在干什么!”
太后说着说这语气越来越重。
“太后息怒。”周围的人都在劝着。
拓跋衡沉思片刻,他淡淡看了钱浅一眼,幽深的眸子看不出波澜。
“即是如此,赫连昭仪以后不必来慈安宫侍奉了,以免让太后心烦。”
“是。”钱浅表现出一脸低沉的模样,殊不知她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以后不用来这慈安宫受气,那可太好了。
大抵太后也没想到拓跋衡会这么处理这件事,她本想在拓跋衡面前数落赫连音,让她好好出丑一番,结果没想到拓跋衡直接让她不必来慈安宫,这以后还让她怎么训她。
郦媚妧和张美人听了皇上这个决定后,也有些惊讶,她们都看出来,皇上看似在责备,其实是在维护赫连音。
她们能隐约感觉到赫连音复宠后,皇上态度的变化。
此刻,拓跋衡在钱浅心中突然变得有些人情味起来,可一想起之前他如何对赫连音,如何利用赫连音,她突然又保持了清醒,这肯定是她的错觉。
因为被太后要求要罚抄《法华经》,钱浅一回宫就开始抄,费劲抄了许久,还有一大半没抄完。
第二天傍晚,钱浅还在咬着牙抄,一想到明天上午就要交,她就有一种开学前一天晚上赶作业的恐惧。
这几天她都没再去挽月楼,她想拓跋鸿也不一定每天都会来,就算来了也可以有其他的消遣,她管不了那么多了。
深夜,昭华宫殿内,阿月在一旁替钱浅磨墨,彩娟掌灯,绿珠帮忙换纸,她们三个倒是分工明确。
“娘娘,您累了可以休息一会儿,不要累坏了。”绿珠看着钱浅奋笔疾书,视死如归的模样,心疼道。
“绿珠,不要管我,我要是写不完,太后肯定又要继续找我麻烦,现在好不容易不用去慈安宫,以后也可以和慈安宫的人无瓜葛,我一定得在明天早上之前把这件事完成,然后离慈安宫远远的!”
“娘娘......”绿珠欲言又止,阿月也劝绿珠,让她不要太担心。
“娘娘,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会陪着你。”彩娟说着又换下一张纸,一脸大义凛然的模样。
深夜,绿珠和彩娟都熬不住,趴在案台边睡着了。
钱浅让阿月给她们两个盖上毯子,免得她们着凉。
“让她们下去休息,偏要在这里熬着,现在倒好,直接睡在殿里,也不知道会不会得风寒。”钱浅拿着毛笔,担忧地看趴在案边睡得正香俩人。
“无事,她们自小身强体健,睡一晚上不碍事,随她们吧。”
阿月端了一杯提神的茶,“娘娘,趁热把茶喝了。”
钱浅接过茶,喝了一口,闭目养神。
“娘娘,你看谁来了?”
她听到阿月欣喜的声音,抬眼看向大门,一个身穿明黄锦的人从大门暗处缓缓走来。
他做出噤声的姿势,示意阿月不要声张。
阿月点头,将绿珠和彩娟唤醒,带着她们退下。
钱浅看清来者是谁后,嘴里的茶差点没喷出来。
“你怎么来了?!”钱浅甚至没有行礼,也没有称呼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