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描述后,过了好一会儿,钱浅还未听到赫连韫入宫的通传。
昭华宫的正门大开,温和的风吹得钱浅有些困意,她撑着下巴侧头看向门外,昭华宫外绿树成荫,红墙黄瓦,又是一个艳阳天,微风拂过,闭上眼还能闻到清丽的花香。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声音打破了这片宁静。
“赫连将军到!”
钱浅忙睁开眼睛,起身招手,“快,快让他进来!”
远处出现一抹深紫色亮影,赫连韫穿着紫色锦袍大步向前走来,双鬓斑白,身材却健硕魁梧,走起路来颇有气势,两眼微凸,凶相十足,令人胆寒,长而密的胡子快遮住了他的下半张脸,以至于让人看不清他现在的表情。
这就是原主人赫连音的爹赫连韫,魁梧的外表让人一看就不自觉害怕,钱浅开始担心,万一她不是赫连音的身份被他识破,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赫连韫一脚踏入昭华殿内,钱浅刚想上前去迎接他,伸出的双手却被赫连韫温暖又有力的手牢牢握住。
钱浅还没有做出什么反应,赫连韫却在看到钱浅的一瞬间,混浊的眼泪就已经落下。
不管在战场上多神气、多令人闻风丧胆的将军在见到自己女儿的那一刻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音音……”
他浑厚的声音中带着一点沙哑。
“许久未见,你瘦了许多,眉眼间也多了些忧愁。”
钱浅不自然地笑道:“哪有?倒是许久不见爹,白头发长了不少。”
见赫连韫还拉着钱浅站在宫门外,舍不得松手,一旁的阿月道:“赫连将军,娘娘在昭华宫等了您许久,将军和娘娘此刻定有说不完的话,将军不如和娘娘先入座,边吃边聊。”
“对啊,爹,先坐下吃饭,菜都凉了。”
钱浅替赫连韫擦了擦眼角的泪,扶着他入座。
赫连韫身躯虽然看起来壮实,可到底是年纪大了,背有些佝偻,落座的时候要扶着桌子才能缓缓坐下。
“音音,阿月说你落水后,从前有些事情记不大清了,现在可有好一些?”
钱浅拿起玉筷为赫连韫夹了一块虾仁。
“我现在很好,爹爹不用太过担心,落水后,我想清楚很多事情,之前的事情如何,我都不会再回想,只想把今后的日子过好。”
赫连韫点头,摸了摸胡子,“那就好。”
“你和皇上的事,”赫连韫放下筷子,“爹很内疚,怪我当时没有思虑周全,我没想到你们会变成现在这样……”
“起初我并不愿意让你嫁给他,可当你执拗地说这辈子非他不嫁,我这个当爹的还是动摇了。”
“他也对我发誓,会一辈子爱你,一辈子对你好,可他……”
钱浅想,一辈子爱她,一辈子对她好?男人的话什么时候可信过?拓拔衡可真有你的,你的话不但骗过了赫连音,还骗过了赫连韫这个五大三粗的老头。
“爹,您不必内疚,虽然我已经被皇上厌弃,但我身后还有您啊,只要你还在我身后,我就能安稳地在宫中生活下去,谁都不能动我,没有皇上的爱又如何,我一个人在宫中也能过得很好。”
钱浅越这样义正言辞,赫连韫脸上的忧愁越重。
“音音……”赫连韫又哽咽起来,他以为自己的女儿在逞强,音音因为因皇嗣一事被人陷害,拓拔衡不但不查明真相,还将她从皇后降为昭仪,从此冷落她,他得知此事后,亲自去找拓拔衡对峙,但却被拓跋衡无视,从那之后,他一直称病到现在都不愿上朝。
钱浅发现她的话好像被误解了,为了不让误会越来越大,她决定直接切入主题。
钱浅正色道:“昨日皇上来看我,和我说了边境旧部遗留问题,他想让我劝你带兵镇压。”
话落,突然就听到“啪!”的一声。
赫连韫气得拍了拍桌子,桌子上的东西都抖了三抖。
阿月察觉到气氛不妙,领着下人纷纷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