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明艳的美,只是她似乎并不快乐,眉间有细微的折痕,应该时常蹙眉。
真不明白,这样的美人居然会遭到皇帝厌弃,从皇后降为昭仪。
钱浅一只托着下巴,一只手拨弄这这些价值连城的首饰,阿月、采鹃和绿珠三个人在她身后为她梳妆。
“为何我会从皇后降为昭仪?”
绿珠帮钱浅盘发的手法突然变重,几根头发被扯了下来,钱浅吃痛喊了一声。
绿珠惶恐下跪,“奴婢该死,求娘娘赎罪!”
绿珠闭上眼睛等待着眼前人的责罚,可是钱浅却起身将她扶起来。
“绿珠,这没什么,起来继续梳。”
阿月、采鹃和绿珠都很震惊,以前只要稍稍梳掉昭仪一根头发就要被杖责三十大板,现在昭仪却这么轻易放过绿珠。
“你们两还愣在那里干嘛?不是说皇上就快来了吗?”
钱浅眼神示意,“嗯?”
她的表情并没有任何不悦,三个宫女又接着着刚才的动作。
“不要因为我失忆了就不敢告诉我真相,现在的我和之前的‘我’不一样,正是因为我醒来后很多事都记不太清楚,所以才更需要你们的帮助,很多事情你们如实告诉我就好,不必遮掩,我绝不会生气,更不会责罚你们,我知道你们是真心为我着想,我也一样真心待你们。”
钱浅说得一脸真诚,三个宫女的神情也从刚才的紧张害怕变得稍微放松。
“娘娘,”阿月喊了一声,只听她深吸一口气,“我们三个是娘娘从将军府里带来的贴身侍女,从小就侍奉在娘娘身边,娘娘嫁到誉王府时,您和还是誉王的皇上十分恩爱,但入宫后,他的身边有了新人,渐渐冷落了你,你因为这件事与皇上发生了争吵,在不知道怀孕的情况下,气得小产了,这让一向高傲的您深受打击,心情也变得时好时坏,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您的性格大变,时常动辄打骂宫人,大家都很怕您。”
“皇上开始很愧疚,您那时又在气头上,不愿意理会他,他也没了耐心,后来也很少再来看您,他喜欢上温柔的郦美人,郦美人仗着皇上的宠爱,对您多有冒犯,您一气之下惩罚了她,却导致她小产,皇上怪罪,以娘娘德行有失,残害皇嗣的名义将您降为昭仪。”
原来是狗皇帝喜新厌旧,让一位明艳的美人变成怨妇,钱浅皱眉。
钱浅暗自咒骂了拓跋衡几句。
赫连音你放心,我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帮助拓拔鸿篡位,到时候帮你报仇,狠狠把他踩在脚下,为你出一口气。
不一会儿的功夫,钱浅的流云髻梳好了,这个发髻很飘逸,衬出她修长的脖颈和那与生俱来的高贵。
最后,绿珠在发髻上插上了那支凤簪。
“娘娘,这次您意外落水,皇上好不容易才想起来看您一次,您就带上这支簪子吧,希望皇上看到这支簪子能念着往日的情意。”
钱浅一把拔下凤簪,将它随意扔到一边,凤簪打在妆奁上发出啪嗒一声。
三个宫女的心也跟着收紧。
堂堂一国皇后,皇帝的结发妻子,看这模样气质,她的家世也应该显赫,怎会落得要凭借一支簪子复宠的地步,她作为拥有新时代思想的女性,绝对不会轻易妥协。
钱浅知道,她现在的脸与红、金这样贵气的颜色最为相配,她才不戴那样暗沉老气的簪子,要戴就戴最华丽最亮眼的首饰,方能衬托她的天生丽质。
“这样的旧物阿月你帮我收起来,以后也不要再拿出来,现在我要戴能衬出我美貌的首饰,什么红玛瑙、红宝石镶嵌的簪子,鎏金步摇之类的通通都戴我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