鹊凄惨了笑了笑。
前一世,沈惊鹊是怎么死的呢?哦——对了,好像是马上风,她记得那七天的守灵,周围很是安静,灵堂里只有她一个人。
父亲被关在狱中暗查,兄长出征打仗,可还没出一个月,兄长的噩耗也传来了。
可这看似是沈家的问题,却也反映出了这个国家的问题。皇帝昏庸无道,听信逆臣,远离忠臣。她的父亲还恰好是那个逆臣,真可笑啊。即使没有沈念谦,还会有更多的沈念谦冒出。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救沈家,怎么就这个即将倾覆的国家?沈惊鹊闭着眼,抱紧了自己的身体。脑海中回忆中战火中流民哀嚎的声音。
神锦衾被盖在身上,沈惊鹊才缓缓睁开眼睛,这种夏被盖在身上可以缓解烈日下的体温,明月和别枝看出自家姑娘心中难过,也不好劝说让她回屋歇着,但看到沈惊鹊身上冒出的细汗,皮肤略显粉红,明月让别枝回屋中寻找神锦被。
沈惊鹊看着明月和别枝,从小和她一起长大,比起名义上的府中姐妹,她觉得她们三个才更像姐妹。
看着二人,她想说出口,但话却哽在喉间怎么也说不出口。
夜间,沈惊鹊泡在热水桶中 ,水汽打湿了她的眼睛,她看着水,一头扎进去了,再起来,再进去。她在练习憋气,慢慢的她在水中待得时间比开始变长。
别枝和明月分别擦着沈惊鹊的湿发,沈惊鹊抱着自己的腿,将下巴放在膝盖上,一动不动地坐在床上,盯着床幔。“我死过一次了”沈惊鹊缓缓开口,她想明白了,只靠她自己她成功地几率不大。
别枝和明月显然是被自家姑娘突然冒出的话吓到了,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
“那次明月死了,别枝死了,沈家也没了”沈惊鹊面无表情的说出这句话,可鼻头还是酸酸的,眼睛里好像进沙子了,沈惊鹊揉了揉眼角。
“你们相信我吗?”沈惊鹊睁着大眼,看向站着的两个人。明月和别枝对视了一眼,都点了点头。
“姑娘,您今天一天都很奇怪,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别枝轻轻开口,眼中尽是担心。
“姑娘,如果您想倾诉,随时找我们,我们会一直陪着您的。“明月像是看透了沈惊鹊骨子里的惊恐和害怕,她放下手中的头发,缓缓拍了拍沈惊鹊的后背。
打小,每当沈惊鹊做噩梦,明月就会拍着她的后背哄她睡。沈惊鹊像是忽然清醒了一样,眸中的色彩渐渐回归,从今天一天的浑浑噩噩中清醒过来。
别枝将屋中的烛灯都吹灭了,自己拿了一盏小灯,黑暗中的光亮从远处向她走进,直到她的身边,她们像儿时挤在一张床上,还好现在没有王主管了,要不又得骂别枝和明月不懂规矩。
沈惊鹊将所有的事情展开讲,夜话一宿。
第二日,心情不再像昨日那般郁闷。沈惊鹊开始着手整改沈家,但她不知道该从谁下手,烈日下的少女,穿着一袭绿色烫金的纱衣躺在躺椅上,身上的神锦被不知何时滑落到了地上,曼妙的身形若隐若现,她轻轻摇着团扇,她受不了风吹,但也耐不住热,夏日对她来说最是难熬的。
她原本最喜爱冬日,虽然她的身体弱,可是她爱看雪,最终死在了冬日的下学天。
脚上的戴着串着祖母绿的脚链,阳光下,她的脚自由自在的暴露在空气中。
躲在树上的男子看着这一幕幕,心中大乱,一是慌了神,一脚踩空了,直接摔在了地上。
这一声响,将沈惊鹊拉回到了现实,听着外面的吵闹声,她穿好鞋子走了出去。
“你是何人,为何在此处偷看我家二姐姐”清清冷冷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沈惊鹊的耳朵里。是沈鱼惊,他来干什么?
“说的那么大义凌然,却对着自己姐姐藏着那种小心思。“男子小声嘟囔。
“你说什么“沈鱼惊没听见他说的是什么,脸上的怒色更胜。
“我说,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想着捡纸鸢而已“男子理不直气也壮的回驳着沈鱼惊。
“你——“沈鱼惊正准备说话,被一道女声打断。
“你们在干什么”沈惊鹊看着沈鱼惊一脸愠色的对着被对他的白衣男子。
“二姐,他”沈鱼惊一看道沈惊鹊后没了刚才盛气凌人的样子,支支吾吾的憋得小脸通红,白衣男子心中发虚,完蛋被抓包了。他慢慢转过身来,看向沈惊鹊,从脖子开始爬上了一片绯红。
然后,沈惊鹊认出了六皇子李怀瑾,“六皇子,今日找我是有事吗?“
“没事,就是单纯逛逛,不是不是,我是来捡纸鸢的,一点也没看到你,我也没偷看你”像是要急忙证明一般,从身后拿出一个皱皱巴巴的纸鸢。
“既然如此,那六皇子下午可有要事要办,正好我刚到京城,不知六皇子可否有空带我在京城逛逛。”
李怀瑾脑子像要炸了似的,心跳的飞快,他摇摇头,有点点头。
这一操作把沈惊鹊搞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