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觉得“乌鸦嘴”这个说法不太对。
毕竟作为有尖嘴嘴的生物,我们鸡鸡同样也是有预言能力的。
比如现在。
我想陛下应该是被礼部侍郎小女儿钓着了。
毕竟他的眼神全部都放在了这位漂亮妹妹身上。
只可惜谢妹妹眼神清明,一看就不为富贵权势所折腰。
爱了。
只是稍微有些心疼陛下了。
他的求而不得终究还是踏着七彩祥云来了。
没有太多交流,更没有像话本子里那样让谢小姐当场表演个才艺,陛下只淡淡一句“退下吧”,谢小姐就快步退到了自家父亲身后。
至于多余的眼神,她是一点也没给陛下。
*
歌舞又在继续。
要是平时,我必定津津有味,沉迷于漂亮美人的身姿……哦不,舞姿了。
但现在……
唉。
我有些同情地看向身旁的人,并小心翼翼地找他先确定了一下心里的猜测,“陛下,你是不是已经有心上人了?”
陛下倒是没有犹豫:“是。”
哦豁!
想着谢家小姐那视权势如粪土的桀骜眼神,我又提前给他打了一个预防针,“那如果你喜欢的人不喜欢你怎么办?”
陛下微微一笑:“没关系。”
呼——
我长舒一口气。
看来这小子也不会爱情所麻痹。
至少不会说走咱就走,来豪饮这杯爱情的毒酒。
毕竟恋爱脑终究不可取。
结果还没等我拍拍胸脯,完全放松下来,陛下又语气平静道:“如果她不喜欢我,那我就把她锁起来,日日操,夜夜操,操到她喜欢我为止。”
他说得从容。
好像在讲什么睡前故事。
我:“……”
陛下的声音不大,这话估计只有我听见了,而在声音进入耳朵的一瞬,我的表情忽然变得僵硬,天生对危险的敏锐性让我下意识沉默装死。
这样的我竟与文武百官毫不违和。
陛下见我愣神不说话,又凑近了一些叫我的名字,“腊腊,腊腊,……”
他叫了我几声,发觉我还是不回应,便揽过我的腰,讨好说道:“腊腊,我开玩笑的。”
说完又贴近我的耳朵,一字一句小声问:“吓着了吗?”
……
胡说!怎么可能!
我怎么可能被吓着?!
该被吓着的是谢家小姐吧。
我愤怒推开陛下。
陛下倒也不恼,蹭了蹭我,像只乖巧的毛绒绒大狗勾,“姐姐别生气,气着自己对身体不好。”
半撒娇半哄,连称谓都变成了“姐姐”。
我忽然很受用,但面上还是要绷着。
开玩笑,这么容易就马上不生气了吗?
我这么好哄的?
陛下:“姐姐不能生气。”
我:“?!”
我:“凭什么?”
怎么连我生不生气都要管了?
陛下:“姐姐生气我就不开心。”
陛下:“我不开心就会有很多人不开心。”
我:“哼,哪儿有那么多人关心你开不开心,你以为都是我?”
想当初小孩儿活得有多艰难啊,被折磨得毫无生气,别说关心他开心不开心了,当初恨不得他马上死去的应该都不少。
见小孩儿可怜巴巴,怕他心里郁结,躺在床上难受得直接地府一辈子游,我带来很多纸张教他折轮船,折星星,来试图让他高兴一些。
倒也有用,那段时间小孩儿的情绪明显高涨了不少。
陛下约摸也是想到那些回忆了,他轻笑道,“是,只有姐姐疼我。”
行吧。
还知道我疼他,算有良心了。
算啦~原谅他了。
谁叫我那么大度呢?
斗鸡昂头。
*
或许陛下真的只是在开玩笑。
我想。
因为从那之后,陛下就没再看谢家小姐一眼。
挺好。
都不需要我多教诲我的信条了——
腊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女人,不要为了得不到的男人而低头,皇冠会掉。
男人亦然。
*
我又想起了陛下说的惊喜。
于是索性直接问他,“你今天说的惊喜是谢家小姐?”
他冷冷答:“嗯。”
卡在喉咙管的“这是在带媳妇儿见家长”被我咽了下去,我不懂陛下的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