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来理去,我忽然觉得我似乎好像大概也许但怕是有那么一点点点点点点点点问题。
我当初在冷宫答应了陛下要好好对他,却狠心地抛下了我这个异父异母的亲弟弟,留他一个人在宫里风餐露宿,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连街上的乞儿都比不上。
如今陛下发达了,我又跑来找陛下,说想当他的皇后。
这……
典型的抛妻弃子白月光人设吧。
虽然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抛妻弃子,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白月光,毕竟我和陛下只是清清白白的姐弟情,但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唉。
我犯了错。
长叹一口气,我认罪,“算了,皇后之位我不要了,等天亮后我就回家。”
陛下:“不行。”
我:“?”
陛下:“本来我就披上了暴君的骂名,如今你也走了,宫里人要么觉得你是被我杀害了,要么觉得你是因为受不了我的暴行才逃出了宫,届时我该怎么解释?”
陛下:“还是说……姐姐根本无所谓,因为姐姐觉得世人的那些话并没有假?”
我:这……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能把他刚才自己承认自己恶劣成性,残酷又暴虐这种话又重复一遍。
结果才说了两个字,陛下就悲痛欲绝地问我,“姐姐,你是真的信了?那些气话姐姐真就原原本本地听了进去?姐姐真就觉得我会说他人口中说的那个暴君,是会啖骨食肉的恶人?”
我:“但是你说……”
陛下:“还是说,在姐姐心里,我本就是这种暴虐无道之人?”
!!!
怎么说得这么严重了?!
我忙道:“我没有……”
陛下苦笑,“姐姐是信的。”
我连忙抓住陛下的手,“不不不,我只信你。”
陛下显然得到了些许宽慰,“那姐姐可否跟我去一趟御书房?”
我:“?”
陛下:“去检查检查里面究竟是否有什么机关,又是否有他人所说的那一张张人皮。”
我:“……不必了吧。”
要是真撞破了,那多尴尬啊。
陛下再次苦笑,“姐姐果然不信我。”
我:“我去我去。”
我:“我们现在就去御书房。”
陛下满意了。
我痛苦面具了。
我去哦。
我造了什么孽。
为什么最终还是殊途而归了?
*
我被陛下带去了御书房。
里面干干净净的,还带着一种香气。
檀香味和墨香味的融合,又勾起了我为了在陛下面前刷好感,奋笔疾书的记忆。
不过现在是不用了。
自从想起陛下是曾经那个弟弟。
我就半分也没有了当皇后的欲望。
而且。
我一想起那些我和陛下的亲密举动。
我就觉得我脚趾能尴尬得抠出一座皇宫出来。
啊。
救命。
我和弟弟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当年的小家伙怎么一转眼就变成了大家伙。
现在他全身上上下下,应该也没哪部分能称得上是小家伙了吧。
我不敢光明正大地估摸,只能在脑子里偷偷想着。
我甚至不敢出声。
怕下一秒就是一整个“嘶哈嘶哈”。
这可不行。
我和陛下弟弟要是有什么了。
那这个故事就该不过审了。
我陷入了自己的思考。
连带着被陛下“逼迫”搜查御书房机关的举动也变得不用心起来。
忽然一个声音打断了我的想法,“腊腊在想什么?”
在知道陛下是当年那个弟弟之前,他叫我腊腊,我也就认了,毕竟嘴长在他身上,我再怎么强迫也没有用。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陛下可是我弟弟诶。
姐姐吩咐什么,弟弟就要做什么。
不然我留这个弟弟何用?
于是我命令他,“不许叫我腊腊。”
他顿了一下表情有些受伤,最后像虚弱的小兽一般,艰难地道,“好的,姐姐……”
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他念出来怎么就这么困难。
明明刚才在床上的时候,他一口一个“姐姐”,叫得完全没有心理障碍。
我:“算了。”
家里小孩儿叛逆,但还可控,不愿意叫“姐姐”就不叫吧,只要他心里还有我这个姐姐就好。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