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张飞单手握住她的腰,转守为攻,在广陵王口腔中一顿乱搅,苦涩的、清香的,墨的味道。
绵长的吻让他的耳垂染上了绯色,广陵王偷偷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身体更加贴近他。
张飞的手揉到她脖颈处,又擦过她的耳垂,摸到她脸上。
他捧着她的脸,将她亲的软颤,差点向后倒去。
张飞托住她,俩人分开了些。
“我是不是咬到你的刺青了。”
“没有。”
张飞微微张大了嘴,充斥水渍的舌根处是青黑的蝴蝶刺青,往里看,是殷红的咽喉。
“怕不怕刺青被我咬破。”
“不怕,你不会。”
广陵王心脏鼓点般跳动,用指尖捻了下刺青处。
“张将军,开个价吧。”
张飞歪了歪头,脑中忽然记起曾经替她杀人的时候,两人会坐地起价。
“这个,不要钱。”
广陵王认真瞧着张飞,使坏地用手捏了捏这张瓷偶般的脸,将从他舌上蘸取的液体蹭在他脸上,开玩笑道:“那我要开价了,一千万亲一下。”
张飞任由她捏着脸皮,面无表情的脸上竟透着点无赖的味道。
“没有钱,付不起。”
广陵王松松圈着他的脖颈,摇晃着撒娇:“不行,就要嘛。”
“今晚所有刺客的人头,要吗?”
“要。”
广陵王笑了,眼睛弯弯如锁魂钩。
张飞将她一把抱起,灯灭了,迷乱的喘息间,一室涟漪。
广陵王不知道张飞是几时离开的,他只说要去屋顶守着,日升便离开。广陵王累极任由他去了,自己倒是睡得香甜。
早上阿蝉清点的时候,足足七颗人头。
许都是非之地,不宜久留。曹操好事被坏,必会报复,那些人头足以证明。
汉室倾覆大势已趋,今时也不过是延兵之计罢了。广陵王收拾好行装,正待离开许都。
可恰好收到刘备密书,未说何事,只说秘往。估计是要商议弃离曹操的事宜,便延迟了回去的时间,怕被暗处监视的人察觉,还化歌女装,带着阿蝉绣球前往相府附近刘备住处。
然而,却在路上被一队曹军迷晕掳去,才知此番见刘备是中计了。
如今天子脚下,曹操已经迫不及待要对她下手了吗?
与此同时,张飞收到密函——神秘的决战信。
————
广陵王被圈禁在一处不知名的宅邸,宅邸有地下室,内外室和暗道,形同地牢。地牢终日不见阳光,油灯燃尽又点,几次三番,算起来起码过了五日了。
身体被疼痛和饥饿充斥。
轮番的棍棒酷刑,竟是让她屈打成招,认谋反罪,写降书,用降书取广陵印。广陵王沉思,曹操不像是会出此计谋的人,一经试探,果然是曹操阵营里的一位宦官联合了一名不知名武将,只是为了献媚邀功,先斩后奏。
怕只怕曹操知道也只会将计就计。
晕过去的广陵王被一盆冷水兜头浇醒的时候,先看了眼周遭,阿蝉不见身影,只有绣球在身侧。
绣球被链条束缚双爪,被她惯常抚摸的背部上少了一块毛发,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方形的奴隶印记,被烫的血淋淋的红色皮肉裸露在空气中,广陵王只粗略地看了一眼就不忍地避开了视线。
几天了,终于见到为首宦官。一个曹操阵营里鲜少能露脸的边缘人物。这人像是饱餐而来,嘴上油光满满,酒气冲天。
广陵王闻着他身上残存的饭菜气息,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几天来,她只啃过几口硬馒头。
“我的同行女伴呢?”
“哼,不知怎么让她杀了我的人逃了。带伤走的,七日了,恐怕是死在回广陵的路上了罢?”
广陵王放下心来,阿蝉是领命逃出去的,既然逃出去就一定能等来救援,一切还算是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你折辱亲王,该杀。”
“哈哈哈哈哈哈,亲王??你们听听?哈哈哈哈,什么亲王不亲王的,如今的天下是曹丞相的天下,你们且按着她把这个假降书画押了。曹丞相已命大将许诸前往广陵,若你画押,还能免去百姓受苦。”
徐州乃四通八达之地,曹操在东,袁绍在北,袁术在南,可谓处在夹缝之中,但眼下徐州在吕布手里,反而是安全的。
广陵王唾弃地看了眼那假降书,笑了:“广陵尉早已先我一步回了广陵,我的副官留守广陵,人在城在,没有我的密信,广陵印绝不会交出!就算城内无一人生还,此印也不会交出!既说许褚已攻打广陵,这广陵印此时有无皆可,只要城池破了,广陵名存实亡。”
她厉声道:“只怕你说的均是假话!只是想逼我拿出降书,让你献媚曹公换取金银俸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