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都是空谈。
人啊,还是要现实一点。
用自己仅仅知道一点信息救自己于危难中,如果能再多带一个人平安,姜环觉得自己还是挺厉害的。
“你不是这里的人?”赢试挑眉,又道:“可你还是姜环不是吗?”
“只要是你,就好。”
“所以,你活着行不行。”好歹让我抱抱你的大腿啊。
王军与胤州军连夜启程,南下向王都奔波。六千王军先行离去,留胤州军收拾辛州城内的一片狼藉。
赢诀在启程时得知,段良松已经被卞梁接手,提前押入了王军,此刻已经在路上奔波了。
他没说什么,只是吩咐大军分批行动。剩余几百精锐跟随他向王都出发。
与阿锺临别前,他特意接过了白敬的佩剑,将它亲自带在身边。
几路大军洋洋洒洒分批向东行军,在夜幕的掩护下,剩下的几百精锐疾驰的干枯的天都河道上,路边不知名的白骨被马提踏碎。
胤州精锐一路奔波,跟随在王军后方。
王军中。
卞梁吩咐身边的侍卫,那侍卫听到后快速离开。
姚子靖驾马与他并肩而行,“卞梁,老头怎么处理?”
卞梁收起王都来的密信,笑道: “辛州侯段良松畏罪咬舌自尽,已经死了的人,还用我们处理?”
“赢诀已经找到了白敬的剑,要处理吗?”姚子靖往后撇了一眼。
“不用,当初杀他的时候就是故意留下剑。提前让他发现了,让他到王都给赢试带个消息。”
他怀里还装着那副面具,卞梁拍了拍胸脯。“你说,我再扮成赢试,赢诀能认出来吗?”
“赢氏兄弟一别十多年不曾见面。”姚子靖想了想:“赢诀也不一定能认出。”
“哈哈哈。”卞梁突然笑道:“真是不明白,赢试那个废物是怎么进入六洲骑的。”
“卞兄,你也不看看他亲大哥是谁?”姚子靖耻笑:“威风凛凛的胤州侯,铁甲黑军。大王统领王军时,便对胤州侯忌惮三分。眼下派咱们率王军支援,不过是想要探探胤州兵力如何。”
卞梁接话:“不过胤州军果然名不虚传,坐拥人杰地灵之地。先前以为只是赢诀徒有虚名,这胤州军竟也是说一不二。”
“到底还是边军。大王已经不满他们拥兵自重。这次王都赴宴,便看胤州侯如何应对了。”姚子靖嘴角一扯,笑问卞梁:“听说,大王许了你胤州之爵。”
“什么胤州之爵,我沙州爵位尚且无人承袭。”卞梁毫不在乎的说。
“沙州荒芜,兵不成兵,将不成将。如何与胤州相提并论。”
沙州位于大夏最西部,常年饱受风沙侵扰,与霜州一样是寸草不生之地。镇守此处的侯爵也是苦不堪言。
卞梁却答:“我可不贪恋胤州的爵位。我要胤州之爵,只是想要打通胤州与沙州之间的阻隔,开辟一条两州之间的管道,让沙州可直达胤州。让沙州不再荒芜。”
他的夙愿便是有生之年,胤州能支援沙州。让沙州不再荒芜。什么胤州的爵位,他通通不稀罕,他也不会离开沙州,那里是生他的故乡。
卞梁想要的,只是不离开沙州百姓,亦可救沙州于水火中。
大夏连连旱灾,如果说皇州饥旱连连,白骨铺路。
那么沙州便是人间炼狱,多少白骨被淹没在黄沙之下,多少冤魂被席卷在风暴之中。他渴望沙州能如胤州般钟灵毓秀,沙州百姓得以窥见天光。
沙州的黄沙终有一日会变成肥沃的土地,嫩芽破土而出,草地上奔驰着马儿。沙州的子民不再佝偻着身子,而是在马上肆意挥洒。
“胤州确实是一块肥肉。”姚子靖叹息,“咱俩是同病相怜的难兄难弟。”
比上沙州,霜州也好不到哪去。
常年严寒,还要防患于北方胡族的侵扰。霜州土地辽阔,地广人稀。边疆蔓延东部并州到西部沙州,每到冬季,霜州连锅都揭不开。
“胤州我志在必得。”卞梁口气坚定。
“你还是先想想赢氏兄弟怎么办?”姚子靖提醒:“就算赢诀和赢试都死了,胤州还有一个赢记,你忘了。”
“我可没忘,王城里还有一位宣阳侯夫人。”卞梁冷笑:“送他们团聚罢了。”
“你可别轻易乱动,大王还没发话。”
卞梁没再说了。
两军昼夜不停,奔驰践踏着土地,震动声仿佛将天地都撼动。
“王兄身边的六洲骑,为何突然多了卞梁与姚子靖?”
立政殿中,祁绕还不明白,之前在王军中只是无名小卒的两人突然间成为了他的六洲骑。
“祁绕,你也想担任六洲骑?”
面对祁绕,祁雍的态度明显放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