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试你疯了。我说我说。”
说完,只听剑入鞘的声音响起。胸膛上的重量突然消失,魏括扶地坐起,又擦了擦鼻血。不满的看着他,赢试没有看他,转过身入剑。
“快说。”赢试显然没有多余的耐心。
魏括咳了一声,“你竟然不知道?看来白敬也没把你看得多重要。”
这就是魏括,废话多,嘴贱,爱挑事。
赢试觉得太阳穴疼,魏括还笑嘻嘻的嘲讽。他真想抽剑砍了他。见赢试脸色越来越阴沉,魏括就越高兴。
直到他把赢试惹毛了,看赢试真准备抽剑,他才闭上嘴。
“白敬没告诉你?狩猎那日,祁雍一大早就把白敬叫走。”
这他还真不知道。
“祁雍让白敬秘密潜入辛州,暗中收集辛州侯谋反的罪证。如今辛州谋反罪名已经坐实,他早该回来了。”
原来是因为这个,将辛州侯罪证送出辛州的暗探是白敬。
可征讨辛州的胤州军队已经出发,身为暗探的白敬早就应该回来了,可到现在了依旧无任何消息。
白敬到底在哪?
赢试默默听完,什么也没说。他来到魏括身边,蹲在他面前,魏括警觉起来。
“你干嘛?”
赢试还是不说话。
“你看我干什么?”魏括不爽了。虽说赢试看他的表情没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但他就是觉得不简单,难道他想再把自己打一顿?以报之前自己欺负他的仇?
这青天白日,王宫之中,他敢?
幻想间,赢试往他怀里塞了个东西,塞完就直接离开了。
“这什么鬼?”魏括去翻自己的胸膛。
却翻出一方素白的手帕。
魏括:…………
这是羞辱他?
几滴鼻血不受控制的落在他手上,特么的,赢试。魏括在心里怒骂,骂完又用手帕去擦源源不断的鼻血。
得知白敬去了辛州,现在还没动静。他第一反应想到的是或许还在路上,也有可能没来得及全身而退。胤州军队已经出兵辛州,要不了几日便会兵临辛州。
那时,如果白敬再不出现,就只能是被困在辛州城内。赢试当晚便回宣阳侯府,借了姐姐经常用来与胤州联系的信鸽。
修书一封,让信鸽送去胤州。
他知道大哥已经出发,便让信鸽将信送到小弟赢记手中,待他看到,再转发一封。让胤州的识途鸟送到胤州军里去,如此一来,大哥便能看到,也好在打仗中留意白敬的下落。
做完这一切,赢试才放下心。
他伏在案前,油灯下那少量绿松石泛着荧光,赢试伸出手去按压,几颗绿松石便被按压在他指间。
油灯下他回想,白敬在尸体边发现的簪子,以及尸体上的窟窿都能证明尸体就是秋月。而绿松石的出现绝不是巧合,这种东西不会被当作赏赐,也不许擅自赏赐。
难道是……阿环偷偷交给秋月?让她带出宫?
贩卖绿松石是重罪,绿松石是大祭司都有的象征。阿环将偷偷交给秋月……难道是当作信物?
用前任大祭司,也就是阿环母亲的绿松石当作信物。又交给出宫的秋月,到底要做什么呢?
大夏境内,阿环的亲人除了王都里的这些,就是只有远在越州的越州侯姜伯言。
难道……是要秋月去越州找越州侯?
绿松石……是为了证明秋月是阿环婢女的身份。
为什么要去越州侯呢?当年一定有什么秘密。而且,赢试觉得杀害秋月的凶手一定还在王军里。
南宫,夜。
床上的姜环做了个梦。
梦中,她呼吸困难,有一双手死死遏着她的喉咙,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在梦境中看清了自己身处何地。她靠在南宫的床榻边,梦里的姜环满脸泪水。
她掀起地上的衣服,努力盖住自己的身体。
一个年纪及轻的婢女端着水进来,见她半跪在地上。全身力气像被抽干,婢女见她此番模样,立刻放了手里的水,将地上剩余的衣服盖在姜环身上。
“殿下。”婢女看着姜环布满红痕的侧颈,她的发丝凌乱,手里还握着一只带血的簪子。
姜环哑声问:“他走了呢?”
婢女担忧的回:“走了。”
姜环似傀儡般,她的手腕处还留有红印,另一边的脖颈流着血。她哭干了眼泪,就一个人靠在床边,什么话也不说。
许久,婢女试着开口:“殿下,逃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