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里的的信:
“山杞,我所托付你的事情,全都在这个盒子里了。从此以后,年年月月,都愿你平安顺遂,福康万全。”
她望着信底落款处的江维清三个字,握住信纸的手颤抖不已,她如何都没想到,终有一天他居然会这么消失在自己眼前,无声无息,连半个字都不肯多说。
正当她想打开这个木盒的时候,她又发现梳妆椅旁居然有一副卷起来的画,正挂在墙上。她慢慢走过去,轻轻一扯画卷的绳结——
画上有三人,她和她爹娘。画中的三人都笑容满怀,中间的她笑得像个小孩子一样,而她的爹娘就站在她的身侧,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她不敢置信地摸了摸这张画,没想到自己梦寐以求多年的愿望竟真的能被江维清画出来。随后,她又看见画的左上方写着两行字:
本应为天上仙,怎甘做林中妖。
情难自抑,看着这副他亲手画的画,悲从中来,握着手里的信直接哭倒在地。
他画了他爱的山水,画了她的画像,画了她和她的亲人,唯独,没有画他自己。
他一点念想都没给她留,就这么残忍离去。
在魔界的悬崖之巅,宫殿主人正落寞地看着怀中的枯花,尽管这盆花已被他施过法术,在外人看来是一盆娇嫩欲滴的杏花,可奈何他自己知道,那都是障眼法。
他不禁想起了和她容貌一样的小妖,她居然能一眼看穿他的障眼法,居然说这花绝无再生的可能,真是胆大妄为。
“咳咳,咳咳。”
想的入神之际,他小声地咳了两声,怕惊醒了怀中的花。自从一个月前回来,看见那小妖死于自己刀下,他又像是回到了一千年前那般自责悔恨,明明受了内伤却依旧不管不顾,任由病情加剧,最近咳得越发厉害。
咳着咳着,他倒笑了出来:“心悠,从前小的时候别人说我是不祥之物我还不相信,现在看来,原来他们没说错,我真是个祸害啊!”
正当他沉浸在过去的回忆时,怀里的花突然动了一下花瓣,身后突然传来一道令他呆怔在原地的声音:
“子墨,是你吗?”
是她的声音,是心悠的声音!
燕知祸屏住呼吸,双眸中全是害怕和期盼。他不敢回头,他怕一回头,这把他渴望无数次能听到的声音就会再次消失不见。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过去,他还期望能再次听到她的声音,可还是没有,空间又恢复了以往的死寂,他不禁痛苦地低下头,失望地闭上眼睛。他果然是在做梦,他还是只能在梦中才能听到她唤他一句“子墨”。
正当他以为毫无希望之时,身后的声音又响起了:
“子墨,救我!”
燕知祸像被触电般睁开双眼,双眼噙着眼泪着急转过身,终于看见那张他日盼夜盼的面容。他不知为何此时此刻能在自己的寝殿内看到宁心悠,但他已无瑕思考其他,双脚像无法控制般自主地向她走去,一边走还一边摇着头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真的是你,这次不会有假,是我的心悠回来看我了。”
只见她还穿着他们离别前最后一面的紫黑着装,燕知祸慌张跑上前去握着她的手,满脸紧张问道:“心悠,是不是他们又要对你怎样?你别怕,这次我在呢,谁要是敢伤害你,我必掀翻九重天,叫他们生不如死!”
“子墨,他们要来杀我了,救我!”对面的女子满脸委屈地看着燕知祸,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惹人心疼。
听后,燕知祸愣了一下,随后不假思索地将面前的女子紧紧拥入怀中,像是怕别人抢走了似的,满脸爱惜。他闭着眼睛享受着这份美好,毫无防备地微笑道:“原来失而复得的感觉这样好,这么多年了,这份幸运也终于轮到我了!”
下一秒,一把燕知祸看不到的玉剑便从他的背后刺穿他的胸膛,不过一瞬间,六界内无人能敌的他便感受不到半分疼痛地晕死过去,倒在他刚刚抱入怀中的女子前,脸上还带着满足真诚的笑意。
“原来强大如你,也有爱这份软肋。”女子看着倒地的燕知祸的脸,苦涩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