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七八年过去,站在二十代的末尾上再听见有人这么喊自己,薛明之只觉得幼稚和羞耻:“可别提了,路易十四得踹翻棺材盖问我要版权费。”
“不管怎样,还是多亏了前辈,你才是最应该被感谢的人。我们都不知道的那些时间里,是你一直陪着钟铉哥在对抗抑郁症吧?”
薛明之缓慢地点头:“钟铉写了歌会发给我看,上个月还对我说下张专辑一定要拉我合作,我真的以为一切都在逐渐好转……”
“但正是因为你一直以来的陪伴,才让钟铉哥如此信任你,决定把遗书都交给你,所以你才可以立即发现事情不对。你或许没能意识到一次扑扇能有多大的力量,在后来又引发了多大的风暴。”
“……小丫头的确变化不小,口才了得。”这两句话让薛明之感觉到安慰,但也很怅然,他本有机会见证沈意疏的成长,但如今说什么都显得不合时宜了,“真好奇你这些年的经历。”
沈意疏避开这个话题,不愿把谈话焦点聚在自己身上:“前辈想必也是经历颇丰。”
“乏善可陈,不值一哂。”薛明之同样不愿就自己多谈,他对上沈意疏的目光,突然生出勇气,微微躬身抱住她,在她反应过来挣脱之前说出了心声,“对不起,一会儿就好,请听我把话说完。”
“我从钟铉和泰民那里知道你现在过得很好,我不应该更没资格来打扰你,但事实就是,我的确在多年之后又一次喜欢上了你,我会等待你,一直如此。”
沈意疏感觉到一个比蝶翅更轻的吻落在了她额头上。
还来不及惊愕,抑或震怒地一个巴掌扇过去,她就听见李泰民比片刻之前的自己更尴尬的笑声:
“哈……哈哈……我,我就是……就是珉豪哥让我来……来叫你们回去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