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俏皮的一笑。
苏澄奕接过来一看,穗子极其精巧,他知道苏德音用了心的,于他而言,珍奇玉器也不比这枚穗子珍贵,第一次收到亲人的礼物。
“大哥也有一个,你们兄弟两的一人一只,外人看了哪能说兄弟不和的闲话?”
苏澄奕眼光微敛,目光一滞,眸色暗淡了下来。
“二哥哥,你怎么了?”苏德音被苏澄奕瞬间的脸色吓得失了手打翻了酒杯。
“小妹,怎的如此不小心。”苏澄奕扶起打翻的酒杯,“还是小妹想的周到。我与大哥哪里来的嫌隙?还不是不知轻重的外人胡驺的。小妹与母亲都不要放在心上才是。”
苏德音怀疑自己刚刚看错了,一向待她很好的二哥哥不会出现那样骇人的神色。于是,她莞尔一笑,“如今一家子整整齐齐,父亲很是高兴。自从父亲举荐到宫里的那位画师坏了事,父亲便不得太后、皇上的信任……苏家,也许不像外人想的那么风光了。”苏德音心下暗忖道,如今的苏家,可能是风雨飘摇吧,要不父亲也不会在丧期未满就将她从老家接回来。
“小妹,不用担心。兄长与我,会接住苏家的担子的。”
“是,德音不担心。”苏德音笑着,温柔和煦。
“阿姐,你回来了。怎么脸色如此难看?难道是柳家有人为难你?我找他们算账去!”
“阿钰,就快科举了,你怎的还如此冲动。”宋瑾言淡淡说道,“柳家那里都是些文人雅士,哪里就能为难住我?”
“秀才不武,却能让人被口水淹死!”
宋瑾言“扑哧”一笑,“你哪里听来的粗话?先生教的诗书礼仪怕是被你吃了罢!”
“我只管听阿姐的教导,那些个先生都古板的很,听不得那些酸话。”
“你啊,好生练武去吧。”
“家主,可是有什么为难的事?”竹沥见宋镕钰回了他自己的院子,于是问道。
“竹先生,恐怕修游族的事情还没完喃。”宋瑾言无奈的说道,“我着实累了,晚饭就不用了。”
“是。”
果然不出苏澄奕所料,第三日上朝,御史台便有人将柳垂宰被修游族杀害的事情一一呈上,朝堂一片哗然。而御史台的折子直指太后包庇曹国公。
“放肆!孙兴茅你竟然敢说哀家包庇罪魁祸首!”太后从珠帘后将御史台的折子摔到前堂。
“太后,臣身为御史大夫,身负谏言之责。”
“你无凭无据,怎的就知道是曹国公陷害柳垂宰?”
太后微怒的声音从珠帘后传来,众朝臣一一下跪。可是,孙兴茅即使是跪着也据理力争:“太后,参奏曹国公的不止柳大人这一件事。曹国公远在北境,仗着自己是国戚,不仅擅自圈地,还收受贿赂。据闻,连修游族四王子还是曹国公的座上宾……”
“够了!简直越说越离谱!修游一族与我朝一直以来诸多隔阂,常年骚扰边境,如果不是曹国公尽忠职守,我边境百姓岂不是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你休要在这里胡言乱语!”
“太后,既然修游一族可以在十几年前就派了细作来我朝,那曹国公那里是否有细作也未可知啊!臣,恳请太后、皇上派人彻查柳大人一案。莫要冤枉了忠臣。”
“臣,复议。”众臣纷纷下跪道。
至始至终,皇帝秦哲未发一言,只是玩味的看着脚下一众跪着的大臣们,好似他是一个局外人一般。
“皇帝,你怎么看?”太后粗重的声音从帘子后面传来。
自从珠儿是细作的事情被揭发出来,太后与皇帝的关系缓和了不少,知道太后受人蛊惑,又被人一连串的怂恿陷害,连宜太妃身边也安插了细作,修游族的野心不小!
“查,自然要查。”秦哲慢悠悠的说着,“至于谁去查,查谁,还需要母后与众卿家慢慢商议才是。”
秦哲软绵绵的一句话,等于什么都没说,都将事情“踢”回了昭太后那里。
“太后,不管真相如何,修游族企图分裂我朝,狼子野心不可放纵啊!”苏敏章语重心长的叩首说道。
“苏尚书,你不提,是当哀家忘记了吗?那画师齐沭是你举荐的,又与你是同窗,你竟不知那是修游族的王子?”
“是,老臣该死,还望太后赎罪!”
“赎罪?谅你为我朝也算有功,起先一直念你有病在身不曾治罪,如今哀家就治你一个失察之罪。”
“老臣……”
“来人,拟旨,吏部尚书苏敏章不察外族细作,致使朝廷有失,命罚没一年奉银。另,停朝三个月。”
“是,老臣谢太后。”
“散朝吧。”昭太后下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