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其不栉进士!
这样的女子,自然成为众多名门公子求妻的对象,不料却被献惠皇帝抢了先,指婚给当时的太子,也就是先帝濯文皇帝为正妃。
“听闻,先帝与太后,一直伉俪情深……”宋瑾言缓缓说道,不敢有任何造次。
“是,一直到先帝登基也是。本来两人夫妻恩爱,先帝竟然为了太后想要废除选妃的制度,这可是伤了那些高门阀地的颜面,以为自家女儿入不了皇帝的眼,更是因为这会少了争取权利的筹码。”
“先帝后宫,妃嫔的确不多。”宋瑾言回忆着,除却宜太妃,也就是几位位份不太高的嫔妃,皇帝登基以后,太后下令厚待之,均在宫里颐养天年。
“是,可是宜太妃是头一个。”沈霄面露一阵心痛,“有一阵,先帝时常因为被朝臣们上折子劝谏选妃之事发火,太后不忍心,便也开始劝谏先帝。先帝起先没放心上,久了以为太后为了自己‘贤后’的名声才出言相劝。”
“那个时候,想必朝堂一片‘皇后善妒’的声音吧。”
“是。先帝难,太后也难啊,一年比一年更多的选妃折子帝递上来……先帝也不能全部留中不做处理。但是让太后最为伤心的是庄贤公一封家书,信上只一句:国法不可废。”
宋瑾言叹口气,皇家果然是深宫似海,一切都由不得自己。
沈霄见宋瑾言未说话,只是轻轻摇头叹气,便接着说:“太后也知道选妃是皇室家事,更是国事,自小接受的教育里让她不可越过那些礼法去,于是再次向先帝进言……”
“先帝答应了?”
“是。先帝知道太后也受到了前朝的压力,何况太后已经婚后三年,尚无子嗣,也是招朝臣们诟病的地方。先帝无奈,只好答应。可是先帝一直深爱太后,于是在一晚将自己灌的酩酊大醉之后,临幸了一名宫人。”
“是宜太妃?”
“是。那名宫人,乖巧懂事、手脚勤快,在御书房当差,做些添茶点蜡的差事,从未出过差错,也算是先帝眼前的熟人。只是不知那晚……”
不知那晚是宜太妃故意为之,还是真的是先帝一时大醉不识人罢了。那时的情形,如今也无从考据。
“我一直觉得,宜太妃眉眼似乎有些像太后。”
“先帝也是觉得如此,才将她从伺候花草的宫人提到御书房伺候。但那个时候的宜太妃从没显出丝毫争宠之心,在先帝太后面前也从未表露过一丁点想要攀龙附凤的心思。所以谁也没想到的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太后未生气?”
“生气何用?太后也只能依照后宫制度,将宫人提为‘采女’,赐了两宫人伺候着。可先帝不同意,以自己酒后不记得为由,竟然和太后闹了脾气。话说夫妻小别胜新婚,先帝自己赌气在自己宫里不见任何人,可没过几日便去了太后宫里,两人和好如初,宫里新添了一位‘采女’的事丝毫没有影响他们的感情,俨然将那名宫人抛诸脑后,岂料不久,那位采女便怀了身孕。”
“怀孕?”宋瑾言从未听说过大皇子之前还有皇子公主的,哪怕是夭折的也没有……
“是,算日子正是先帝酒后那次。太后虽然也感叹自己没有那般好运,也按规矩,升了美人的位分。新晋的美人,又怀了龙嗣,自然是宫里着紧的大事。可是那时已经经过选妃,有了静贵人,丽贵人,以及郭美人、刘美人等七八位新进宫的妃嫔。”
“她们都是京城名门之后吧?”
“将军说的是。先帝与太后皆知如果不遂了那些名门家族的意,一定会牵扯前朝政务。只是一点,那些女子进宫,位分都不高,也很少临幸,也是先帝顾惜太后。”
“宜太妃的头胎是怎么没的?”
“将军……真是让咱家……”
宋瑾言见沈霄尴尬的一笑,心感不好,“难道是太后……”
“绝无可能。太后仁慈惠德,一直都对后宫诸人厚待有佳,常说都是被迫进宫来的,不要薄待了她们。”
“那是……”
“静贵人与郭美人联手,一个送了安胎药,一个送了糕点,合在一起,成了堕胎的药。事情查明之后,先帝震怒,静贵人和郭美人赐死,她们宫里的宫人都送去了冷宫。原本这些事,都没影响先帝和太后的感情,但是那滑胎之后的女子却得到了先帝的眷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