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言虽然眼不能目,通过声音方向,也是准确的知道哪方站的是博沂。
博沂一听也是这么个道理,于是答应下来便作罢。
“我说,既然博将军的军队也在途中,为什么我们不能直接打过去?”甘清玄不解,既然说讨伐逆贼,干嘛还要在这里婆婆妈妈的?
一阵沉默之后,博沂见甘清玄有些尴尬,便向他解释道:“甘大人,我私自调兵,按律法也属于谋逆。如果朝廷正式的文书公文不来,这五万将士的性命便是等于已经葬送了。我朝为了防止安平王这般一个人调遣全部全队,按照军队职位高低,每个将领能调遣一部分,除非是拿着虎符或者正式的兵部派兵的文书……”
甘清玄一听就懂了,这五万是博沂最多能一个人调动的军队数量,如果朝廷文书来不及,或者干脆就不来,那他们等于是五万对二十万……敌我悬殊太大了!
宋瑾言皱着眉,秦植是知道这些的,也知道五万是他们的极限,可是不知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进攻。洋地黄的毒虽然难解,但是也要发作到一定程度才能让人发虚起不来床,也就是现在是秦植战斗力最强的时候,越往后,士兵们逐渐毒发,不管是士气还是战斗力都会下降。
翌日傍晚,苏沐之给宋瑾言将眼睛的绷带解下,宋瑾言从黑暗中重返光明微微觉得不太适应。
“公子,家主的眼睛如何?”可星焦急的问道。
“无碍。”苏沐之淡定的回答。
过了好一会,宋瑾言适应了烛台的亮光之后回过神,便开始忙碌起来。再次招来博沂、甘清玄、苏澄奕等人商议对策。
众人集合之后,正你一言我一语的商量着,宋瑾言只听不语,五万对二十万,哪怕秦植现在战斗力只有十万,他们的胜算也是微乎其微。
突然,一小兵来禀,夜空中出现不明烟火,于是众人来到帐子外,看见空中燃着一排烟火排的字“安平北上 速追”。
“这是什么?”博沂奇怪道,从未见人这样明目张胆的传信。
“不怕敌人看见?”甘清玄也狐疑道。
“这字是奇怪,但是放的地方应该不高,安平王那边不知道能不能看见。”竹沥说着,心里盘算是否可信。
宋瑾言与苏澄奕站在一起,皆是定定望着那字。
“二公子……”
“如果报信之人所言是真……那么安平王可真是孤注一掷了!”
“难怪我们等不来他的军队!原来如此。”宋瑾言已经明了安平王的打算。
临城靠水,军队的水战势力远远大于陆战。当年太祖皇帝在临城养军本来就是为了抵御水寇,而安平王率军利用运河北上,等于长驱直入京城。情况不妙啊!
“可是安平王只有二十万,别说司尉府十万精锐在京城外守卫,与京城相邻的青州也有三十万军队,两天时间便赶到京城外,安平王此举并不明智啊!”博沂不解的分析道,也是说出了众人的疑惑。
“博将军,整军吧。”宋瑾言说道,不管真假,她一定要先见到秦植。
“二公子,你我先走。”
“好。”
于是,宋瑾言与苏澄奕带着一支一百人快马加鞭沿着向运河追去,博沂则在后方整军出发。
“阿言,你可是猜到了送信之人?”苏澄奕一边骑马一边问道。
“大概是他吧。二公子不也猜到了?”宋瑾言□□的马飞奔着,头也不回的说道,而她知道与她并驾齐驱的苏澄奕一定听得见。
“你怎能确定他的话可信,如果是引我们前去的陷阱怎么办?”
“之前他与我们可能是敌人,可眼下,也许就不一定了。”宋瑾言久经沙场,自然明白机不可失的道理,有的时候,机会是值得冒险的。
“为何?”
宋瑾言侧过脸,对着苏澄奕嫣然一笑,那笃定的脸上有一双熠熠生辉的双眸,就算如今暗夜之下也让人看得为之荡漾。
“翟青盐。”宋瑾言用口型说着。
于是,苏澄奕不再多问,只是紧紧追在宋瑾言身侧扬鞭策马,不由得让脚下的尘土翻飞,惊的树林里的雀鸟四散,尤为飞叶满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