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行人便从安平王别院搬到了苏澄奕在樾城的旧居——“云涛晓雾”。临别之际,宋瑾言客气的谢绝了别院管事想要送过来的请求,以及在樾城兜转了三圈甩掉一些不该出现的人。
“家主,为何如此麻烦?”可星甚是不解,不就是从王府别院搬出来么,又不是打仗防着细作,家主也忒小心了。
“可星姑娘,小心驶得万年船。小心一点总是不错的。”甘清玄说道。
“好,我去替家主收拾屋子了。”
“甘大人,给二公子的记号可是留够了?他们别去了别院。”
“我已经在别院门口做了记号,他们看见了自然不会进府,定会知道我们在这里等他。”
宋瑾言和苏澄奕从傅闵远那里得到肃城消息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肃城必定要去查探一番。不料宋瑾言在别院日日被翟青盐绊住,两人便商议由宋瑾言牵制住安平王府以便掩人耳目,苏澄奕与竹沥去肃城寻找傅闵远说的船只,一来确认傅闵远说的是否可信,二来再查探一番线索。
宋瑾言看着云涛小院里的梨树,想起苏沐之很爱吃梨花羹,见梨花开的正浓,便让可星做了些出来,正在院子里品尝。
“阿言真是有福气,不像我,上山下海的。”苏澄奕一进院子,顺手就将宋瑾言手里的那碗梨花羹劫了去,也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宋瑾言见他吃的欢,抬手便朝苏澄奕端着梨花羹的背影劈了过去。苏澄奕轻松一闪,宋瑾言的掌风便劈在梨树上,留下了很浅一道痕迹。
“我说阿言,别这么小气,不过一碗梨花羹。”苏澄奕笑盈盈的,一点也没生气。
“那也是我的。”宋瑾言面无表情的说道。
“辛苦跑了几天,难道一碗小食也舍不得?阿言也太抠门了,难为我出生入死的奔波。”苏澄奕言罢,已经将整碗梨花羹下肚,还将碗倒过来,眨巴眨巴向宋瑾言示意。
一旁众人脸色各异,可星脸色最是难看,这苏澄奕怎么看也是一浪荡公子哥,哪里比得上沐之公子谦虚有礼,莫不是家主被那张漂亮的脸蛋蒙了心……
“我说二公子,你们可回来了。我们搬过来也是两日了,再等不到你们回来,将军与我商议就准备明日去找你们。”甘清玄忙出来圆场。
“原来阿言也是担心我的。”苏澄奕对着宋瑾言撩了一个满足的表情,当场被宋瑾言无视了。
“如何?”宋瑾言问的是竹沥。
派竹沥与苏澄奕去,一来是竹沥为人细致谨慎,二来她还不能完全信任苏澄奕。如果不是为了应付翟青盐,应该自己去的。
“家主,傅大人说的不错,整整十艘船,五艘船上是满仓的粮食,有三艘是空的,还两艘船上的是……”
“竹先生,但说无妨。”
“是,家主。”
“有两艘的仓里是弓箭、□□等物。”
作为行军打仗的军人,宋瑾言自然知道这两样代表什么。
“上京的货物里不可能有这两样东西。樾州哪里盛产这些?”甘清玄问道。
“恰好就是肃城。临城有兵,滨城靠漕运,庸城靠良田,肃城虽靠山脉成为天然屏障,但是百姓们总要生活。肃城贫瘠,百姓常年在山里猎物,起初是自己打造狩猎的工具,久而久之就变成了临城军队制造兵器之地,百姓靠熟练的铁器制造技术和山里早些年间发现的铁矿,也是具备了一定规模。现在临城军队装备一大半都是肃城来的。”苏澄奕慢慢悠悠的解释着。
“那二公子知道肃城一年量产兵器是多少吗?”
“将军真是直切要害。此等机密,我等闲人哪里知道?”苏澄奕悠闲的喝了一杯茶,继续道:“恐怕需要调阅肃城的卷宗档案才能知道。”
“将军,目前首要的是搞清楚那些船和物资的目的地。”甘清玄忧心忡忡的的说道。
“家主,王爷来了。”可星匆匆来报。
“这安平王可是神通广大,不是一富贵闲人吗?”苏澄奕笑着说道,与宋瑾言一同出门迎客。
“将军,原来将军下榻在此,让本王好找。”秦植边说边笑,对宋瑾言的态度十分亲厚。
“王爷见笑了。”
“将军实在是客气,别院招待不周。”
“王爷严重,是臣惊扰了王爷与王妃的清净。不知今日王爷有何事吩咐?”宋瑾言不着痕迹的与秦植保持着距离,但是也不着意的让他发现她的客气。
“一来,是将将军的故人带来。将军走后第二日便有人上府寻将军,不巧将军忘记留下去处,本王只好派人四下寻找,今日才找到。二来嘛。”秦植着意顿了顿,继续道:“是将本王追查的沉船事件始末的文书交与将军。本王第一次办理这样的事情,又生恐办岔了,所以谨慎了些,怠慢将军了。”秦植说着,微微一抬手,从袖子里拿出一份文书交给宋瑾言。
“家主!”
宋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