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的小姑娘?”
“不错,飞升不问前尘事,这是天界的规矩。”天君缓缓站起,背过手,不徐不疾地步下台阶。诸神都闭上了嘴,微微俯首,仿佛天君的每一步都稳稳踏在了他们的脊背上。
“碧影早已灰飞烟灭,不该因一人之错赶尽杀绝。”天君缓步行至阶下,身姿挺拔,在众神之间依旧醒目,他朝尉迟昭道:“天界花神一职虚位已久,尉迟少主本体为万花之王,便封你为花神,镇守灵海吧。”
尉迟昭抬头看向那张算得上年轻俊朗的脸,明明是笑着的,可眼底深沉,竟让她不敢多看。她躬身作揖,尽量用恭敬的语气回道:“是,多谢天君。”
出凌霄殿的时候,许多神官盯着尉迟昭,有的目露凶光,有的满眼不屑。尉迟昭本来并不打算搭理他们,谁知身后忽然传来她最讨厌听到的话。
“哼,妖就是妖,飞升了也是妖神,何以受得了香火跪拜?更何况是这么一个杂种,不伦不……”
“类”字还没出口,这人便被一脚踹飞了出去,四仰八叉倒在了地上。
周遭瞬间安静下来,路过的神官远远围了一圈,都以为尉迟昭会上前继续教训那出言不逊的,没想到她就站在原地,斜睨着那狼狈的神官。
只见她双目瞳孔渐渐燃起了青蓝色的光亮,如同黑夜里饿狼的眼睛,令人胆寒,嘴角似笑非笑,仿佛在讽刺不自量力的蝼蚁。
要不是顾及仙京和北庭的面子,尉迟昭高低得废了他的喉咙,才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不过这一脚下去,让仙京的人看足了他的笑话,也算是杀鸡儆猴了。
“浮白,走。”尉迟昭转头叫道,语气平淡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浮白好像很喜欢看这种热闹,听到尉迟昭叫他,意犹未尽地回头看了好几眼,这才接着引路。
尉迟昭放缓了些语气,边走边道:“我刚上来的时候,记得你说‘果然花妖都这么好看’,这个‘都’除了我,还有谁?”
浮白回道:“还有他们说的碧影呀。原来你们是师徒,怪不得都这么好看。”
“你见过她?”尉迟昭有些期待。
“没有,两百年前我才刚被天君炼出来呢,那会儿碧影已经陨了。我是看上一任浮白镜留下的万神册知道的。”
“上一任浮白镜?浮白不止你一个?”
“没错,浮白镜的寿命最多只有三百年,一旦陨灭,天君就要重新试炼,上一任浮白镜好像就是碧影谋反的时候被震碎了。”
尉迟昭:“那你可知,碧影为何谋反?”
“不清楚,那一战仙京伤亡惨重,大概是怕丢了面子,鲜少有人再提起此事。”
尉迟昭有些犹豫地呢喃道:“那她,真的灰飞烟灭了吗?”
浮白:“听说当年最后是前任天君亲自围剿碧影,他们是同归于尽的。”
没想到当年连天君都陨灭了,但尉迟昭心里还是不太相信。如今她飞升登仙,一定要趁此机会查清来龙去脉。
“到了!这里就是灵海了。”浮白指向泛着粼粼波光的前方。
远远看去,那里的确像一片海,可走近一看才发现,这“海”里的不是水,而是一株株发着灵光的花草,深蓝深紫的花长得高一些,风一拂过,便如同层层海浪。
浮白道:“这灵海乃凡间草木的灵气之源,若有草木遭到劫难,凡人向花神祈愿,灵海就会示警。但若没有信徒祈愿,花神便不可擅自去往凡间。可是花神之位已经空了两百年了,信徒……大概早就没有了。”
浮白抬头看向尉迟昭,似乎有些同情她,但很快他又开口道:“不过花姐姐,呆在仙京落个清闲也没什么不好,你要是无聊了,一定常去找我!”
尉迟昭被他一声花姐姐叫的有些措不及防,张了张嘴,好半天才出声道:“好。”她想起浮白哈欠连连的样子,就知道他每天清闲得有多无聊了。
仙京的风有种说不出来的舒服,像是薄棉纱绕在身上一样。
尉迟昭坐到灵海旁的白玉亭里,把自己的情况简短地传音回了北庭。她出凌霄殿的时候,便收到了阿瑶的传音,北庭那边渐渐恢复了秩序,只是少主飞升的消息一夜之间飞了满城。
尉迟昭盯着面前起起伏伏的花海,手指摩挲着无形的风。
“两百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呢喃着,“兄长说,他当时收到师父的传音才得知我的所在,赶到时只发现我一个人,师父当时去了哪里?她若蓄意谋反,又怎会在那个时候行动?”
砰!
一阵山石爆破声打断了尉迟昭的思绪,她向巨响传来的方向望去,是南边的瀑布那里,似乎有什么人在打斗。
尉迟昭站到灵海边,借着高地,正好可以看见瀑布的全貌。只见在那急湍的飞流之间,穿梭着一个人影,时而逆流而上,时而挥剑断水,张狂的剑气把崖壁炸出了好几个坑。
尉迟昭盯着瀑布里那人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