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男巫都想送情书的女生——”
“什么?但是我从来没有收到过情书。”
“因为大家都以为你跟那个希格斯是一对。”
我想我终于明白当初奥利弗为什么会那样说,南茜的提醒让我不由得阴暗地认为特伦斯曾经不止一次像今天这样做。我是否该此刻就清醒,特伦斯除了是与我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哥哥,更是斯莱特林的级长代表。
他像一汪深泉,真实的泉底远比任何眼睛看见的还要遥不可及。
卢西恩的生日宴会没有大人参与,显然足够让年轻一辈更加自在,高年级谈论的话题也愈发放肆,但只是在发呆的一瞬间,大家就谈起了毕业以及婚约。
其实并不是所有纯血的婚姻都不受自己掌控,像我们这种既不是最古老也不是最富有的普通纯血同样期待爱情。
就算是斯莱特林,也拥有去爱的本能。
不过在我们这一伙人中,最像个精致娃娃一样受长辈操控的人恐怕就是南茜·埃弗里。
埃弗里这个姓氏就代表不普通。
于是南茜靠着爱的本能,在她仅剩的自由学生时期肆意挥霍爱。
朋友们收敛自己对南茜的怜悯与感慨,善解人意的卢西恩当即透露出马库斯最近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儿,大家顺势开始调侃这位队长曾经总是以遗憾告终的几段罗曼史,并且七嘴八舌给他提供一些潦草的追爱二三式,离谱得让南茜都忍不住失笑大骂。
可是我笑不出来,我能够清晰地感觉到站在我身边的特伦斯上如何深沉地凝视我,他看我很久了。
尴尬持续了一段时间,直到返校当天在特快列车上见到奥利弗,这份惴惴不安才稍微随着雨水落在地面上四散。
大雪过后便是阴雨天,我将视线从窗外的雨幕中挪开,整个人都快窝在奥利弗的怀里,他就像源源不断向往溢出暖意的太阳,我的身体逐渐暖和起来。
他乐此不疲地拿他的手与我的手对比,惊叹原来女孩子的手这么小,也含笑耳语他永远可以把我牢牢牵稳。
我知道在如此暧昧的氛围下提及其他男生是多么煞风景,但是如果不这样做的话,我真的会一直担心下去。
于是我合上了奥利弗永远温暖的手心,与他黑曜石的瞳孔郑重对视,场面一时严肃起来:“奥利弗,如果你以后会因为什么原因必须跟特伦斯单独相处的话,一定要拒绝,答应我好吗?”
格兰芬多总不会像我一样用狭隘的想法轻易怀疑别人,我也已经做好了用他可以接受的言辞去解释为什么自己会对青梅竹马的伙伴如此猜忌的准备,但是我的恋人却斩钉截铁的一句“好,我答应你”,让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囫囵一圈,被迫重新咽回肚子里。
少年人已经锋芒初露,在我身边却柔软得不像话,仿佛不是同一个人。
他乖顺地垂下眼尾,明亮清澈的眼瞳在我心底撞击,他仔细地与我十指相扣,说道:“恋人之间就该信任,没错吧!”
我滞愣了一小会儿,能够轻易感受到奥利弗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给足我安全感,这份爱让我确实受宠若惊。没有人会厌弃别人对自己的偏爱,心如饴。
内心已经默默做好决定,我朝奥利弗明朗点头,露出轻快的微笑。
可是奥利弗将面对一件很委屈的事情,那就是我并不打算现在就将我们正在谈恋爱的事情公开。
在很早之前,我跟奥利弗在霍格莫德周末初次约会后,院队就因此找我开了小会,向来对我有意见的格拉哈姆·蒙太找准机会便阴阳怪气。
我知晓斯莱特林的所有战术,奥利弗是格兰芬多的队长——如果我们的恋情公开,必定会产生舆论。不管哪队赢下比赛,另一队的我或他都将被卷入风波,而这种舆论最难洗除嫌疑。
奥利弗是正直的,他的履历不能被抹上任何污点,否则将不利于他日后效力普德米尔联队。
就算我不在乎,却得为奥利弗在乎。
所以不管是为自己,还是为他,暂时隐瞒恋情是必要的。
更何况,还有特伦斯……我已经看不懂他了。
我敛起对特伦斯的复杂情绪,安慰般在奥利弗的唇角一吻,结果他像小狗在我嘴唇上轻轻一咬,然后在我颈窝里闷声开口:“以后约会将让我以为在偷.情,我第一次讨厌自己院队球员这个身份。”
“没关系,”我摸了摸他的头发,“等六年级的时候我就不会参与院队的事情了。”
可是这事确实委屈可怜巴巴的奥利弗,我索性在他错愕又惊喜的表情下,主动找到正在隔壁隔间跟尤里尔腻歪的乔蒂,向好闺蜜正式肯定他的身份:“介绍一下,奥利弗·伍德,我的男朋友。”
乔蒂一点也不惊讶,只是在看到我的嘴唇后暧昧一笑:“哪条狗把我家奥薇咬破相了?迟早把他甩了。”
奥利弗实在惊恐。
尤里尔·彭德尔顿先生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