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忍受陈玫在他耳边不住地谩骂“野种”,“废物”,“怎么不去死!”……
他被骂的时候,总是冷着一张脸,显得毫不在意,高高在上。
往往这时候,陈玫瞬间被他的态度激怒,看着那张和江舟几分像的眉眼。
让陈玫一下子回忆起被江舟狠狠抛弃的感受,巨大的羞辱感让她发疯,理智丧失。
电火时光。“啪啪啪”一阵乱响。
陈玫气得跳起来,手里有什么东西,都通通毫不留情往江砚身上砸,有玻璃酒瓶,有烟灰缸……
一旦江砚没躲过去,瞬间脑袋鲜血直流。
砸完后,屋内一片狼藉。
陈玫却像嫌不够还不解气,气喘吁吁指着他,发狂大声尖叫道:“狗还知道跟主人摇尾巴,你呢?成日摆个冷脸给谁看?”
平日她还时不时风姿绰约带男人回家过夜,要么让江砚待在屋里一步不许出来,要么就是给他一笔钱,打发他滚出去。因为江砚不能在这个时间段打扰到他们。
往往陈玫吩咐完,上一秒冷着脸,下一秒就笑靥如花,转身直接和男人抱在一团,开始咯咯咯的笑,所有似无地接触男人的手臂,光明正大调情,丝毫不在意江砚的存在。
江砚还记得第一次见到陈玫的笑。
就是在这种冷不丁的情况下,她对那个粗鄙的男人笑的如此娇媚,小心翼翼,就像母狗一样讨好主人。
就是那无意的第一眼,江砚尚未来得及反应,下秒就骤然冲进厕所。
随即,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呕吐,期间伴随着门外两人早已无所顾忌的动静。
江砚吐得天昏地暗,最后连胃液都一滴不剩全出来了,再次抬头时,泪水爬满了整张脸颊,死死握住拳头。
江砚对陈玫所有的感情此刻全部化成巨大的恨意,变成一根根极其尖锐的刺,戳破体内。
此时,憎恨厌恶的情绪冲刷着身体的每一条血管,因为这里面也充斥着恶心的血液。
体内在拼命厮杀,刀光剑影,翻江倒海。
自那之后,江砚已经不再把陈玫当做母亲了。此后就是漫长的等待和煎熬。
日日夜夜,他的体内生长着恶鬼和野兽,他放任它们长大,息息共生。
他的感情早就已经被这肮脏的地狱摧毁的一滴不剩了。
一阵微风缓缓袭来,花香涌入鼻尖。
季知念睁开眼睛,瞬间感觉疲惫少了很多,神清气爽,不禁大大伸了个懒腰,对着明媚的太阳不由舒心一笑。
接着拿起手机,一看时间快下课了,惊呼一声,然后着急忙慌的跑向操场。
等那阵轻快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从昏暗的角落里慢慢走出一个人,倚靠在季知念刚才坐的地方,抽出一根烟。
几缕柠檬色的阳光穿过这薄薄的烟雾,那线条利落的轮廓在烟雾中若隐若现,显得愈发惊心动魄,颓废迷离。
四周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