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木有枝虚弱的低咳了几声,意识已经渐渐模糊。内伤未愈袪毒放血之后元气大伤又长期缺水,让她极其虚弱,之前一场恶战劳心费力,体力透支,再也撑不住晕了过去,
“摇光,摇光,别睡!”耳畔仿佛有谁在焦急的呼唤,有温热的液体渡入口中,炽热缠绵,木有枝久旱逢甘雨,本能的吸吮吞咽,烟熏火燎般的嗓子和五脏六腑才算得片刻滋润。
不知过了多久,木有枝勉力睁开眼睛,萤石的微光中迷迷糊糊中看见,凌云满脸通红,握拳抵在唇间低咳一声“好些了吗?”
木有枝头脑尚还混沌,一时也不知该作何反应,愣愣盯着凌云,倒叫凌云越发不知所措。
“我们尚还有些干粮,只是此处多为砂岩,没了水,反而难挨。”
“连累你了。”木有枝被自己沙哑的声音吓了一跳,一开口嗓子如同被砂石摩擦一般,又痒又疼。
“你失了血又缺水,内伤未愈不要说话。”凌云不想听她说些见外的话,止住木有枝未尽的话语“此处虽然被堵塞,但有些岩壁呈现蜂窝状,并不结实,待你伤势好转,你我二人合力便能破壁而出。”
木有枝心知他在安慰自己,且不说自己内伤不轻,此处缺水能否挨到自己伤势好转,还未可知。木有枝感受到口中腥甜的余味,越发感动愧疚,有心说些什么,却无以为报,只是垂首默默不语。
“我~”
“我~”没想到两人异口同声。
“你先!”
“你先!”
又是异口同声,木有枝越发坐立不安,最后还是凌云开口“我,我去过公孙将军府。”
谈起正事,木有枝心中稍定“他们可好?”
“挺好的,”凌云微微偏头,不敢看她嘴角的血迹,赧然道“公孙府正在筹办婚事,都很好。”
木有枝听罢,既放心又心酸,看来自己杞人忧天,也许自己真的不是公孙家的子嗣,名门望族最不容混淆血脉,公孙将军只是将自己赶走,已是宽厚大度。
“可惜,我不能送阿丽出嫁。次非得偿所愿,还不知怎么乐呢!”凌云见她神色黯淡,脑海中回想起公孙将军的嘱托,忍不住脱口而出“你也可以回去。只要~”
“嗯?”只要你与我成婚,卫王总不能逼迫有夫之妇入宫服侍魏王。这句话似乎魔怔般在脑海中反复翻涌,几次到了嘴边,却被木有枝清澈无丝毫迤逦暧昧的目光一扫,顿时哑口无言。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趁人之危,非君子所为。“我是说,你想看,只要我们乔装遮掩一番,也能回去。”
“嗯,但愿能平安离开。”木有枝打量四周,石块石笋坠落一地,狼藉中隐约可见之前他们滞留的痕迹“我们回来了?”
“出口堵住了,好在山洞内部并未坍塌。我们的行李也还在。”凌云一边说,一边试着点燃火折子,试了几次才成功点燃,喜道“能燃火,应有风来。”
他举着火折子寻找空气的流动方向。木有枝勉力跟着,两人沿着时有石块石笋堵住的甬道,穿过犬牙交错的地底裂缝,风口没找到,反而找到了一处渗水的石壁,应是之前一场大雨,有水从地表渗入。
“太好了,有水,咱们也能多撑几天。”凌云扶着木有枝坐下,掏出水囊、竹筒接水。木有枝喝了些水,补充缺失的水分,整个人才终于喘过气来。
“这水也不知何时会干涸,你的内伤需要尽快处理。”
“嗯,你可有什么头绪?”木有枝心知耽搁不得,也不矫情。
“这掌法霸道刚猛,虽然侥幸避开心脉,但你左背经脉淤堵,若不尽快疏通,恐怕影整正条左臂的经络。”
“嗯,”木有枝半路出家,不及凌云自幼修行道宗功法,心知他既有此言,必有解决之法。
果然,片刻后凌云语带迟疑“这掌力太过霸道,凭我一人之力,不足以治疗,但我道宗功法讲究阴阳合和刚柔并济,阴阳相济则生生不息。若你我合力双修,内息往复流转便能事半功倍。”
“有什么不妥之处?”木有枝见他神色窘迫,语气迟疑便知道恐怕另有隐情。
“咳、咳,内息流转间,真气发忽内,散于外,未免有碍真气运转,需,需……”凌云满脸通红,咬牙道“需宽衣解带,衣,衣不蔽体”。
见木有枝沉默不语,凌云尤恐木有枝误会,赌咒发誓“我,我绝无冒犯之意,我,我会负责。”
又觉得自己这番话,有借机图谋的嫌疑,忙到“我,我不是趁虚而入,我,我不会负责。”
嗯,这下没有图谋不轨,更像得了便宜不认账的登徒子。
“我,我……”凌云越着急越语无伦次,越描越黑,急得满头汗。
“好。”恍惚听到木有枝轻轻的说,凌云更加紧张,唯恐自己听错。
木有枝勉力起身,用剑鞘架起外袍,做了一个简陋的帘子,盘膝坐在一侧,撇过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