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猝不及防,更没料到会留宿宫中,没带换洗衣物。好在太王太后既然将她就留宿宫中,自然不会吝啬几件衣物首饰。
“华阳太王太后赏!”华阳太后身边年长的女官率领一众宫女托着各色衣物首饰鱼贯而来,为首的宫女托着的木盒中,叠放着一套大红织锦的华服、金丝银线绣着华美的图案,金丝镶嵌着宝石,宝光熠熠,华贵不凡。另有宫女托着环佩珠宝、金钗步摇等物品款款进来。
木有枝心中疑惑,“民女惶恐,无功不受禄,不知太王太后何以如此厚爱。”
女官笑眯眯道:\"木姑娘何必自谦,木姑娘这般品貌气度,整日荆钗布裙岂不明珠投暗,太王太后爱惜姑娘,不忍心明珠蒙尘,要送姑娘一场造化呢!\"
“什么造化?我人微福薄恐承受不住。”
“姑娘何必谦逊,还请更衣随老奴拜见太后。”年长的女官态度强硬,木有枝无奈只能走换上衣饰,随女官前去看看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云鬓花颜金步摇,大红色织金锦袍长长的裙摆逶迤在地,拖曳着层层叠叠,上面用金丝银线绣着虬枝梅花,银枝金花点点行动间流光溢彩,腰间一根青玉带系着墨玉流苏,更衬得腰肢纤细愈发窈窕动人。墨发如瀑,赤金步摇在鬓角垂下一缕流苏,更衬托着她的肌肤胜雪妩媚动人。
她本就姿容绝世绝世,此时淡扫蛾眉涂上脂粉抹上口脂,更显得灼灼烈烈明艳无俦。眉间一抹英气,神态淡然不卑不亢,徒生凌然不可侵犯之感。红色鲜艳大气,美则美矣也挑人,姿容普通压不住红色,只会沦为陪衬;气质轻浮就会显得媚俗。木有枝肌肤白皙颜色动人,穿上红衣更衬托肌肤赛雪,艳光四射,偏偏气质清正,濯清涟而不妖,两厢对比更显得清者愈清,艳着更艳。
“好个绝色佳人,当真是淡妆浓抹总相宜。”华阳太后看着殿中恍若神妃仙子的女子,暗道自己没有看错人,这样的美人可遇不可求。如今秦王对楚系势力来者不善,后宫之中唯有楚系无人,妺姬身为联姻的公主又不能自降身份沦为婢妾之流。如今这般美人又身世寒微,献给秦王投石问路再好不过。
华阳太后乘坐牛车,带着木有枝一路穿过数座宫殿,大约走了一刻钟才来到一座宽阔宏伟的宫殿,看匾额竟然是咸阳宫。木有枝拿不准她此行的目的,不过她早已经投效秦王,此行得见秦王也算意外之喜,既可以解除她心中疑惑也能求秦王做主放她出宫。
“面见秦王,不可失礼,不可直视君颜。”女官一路嘱咐她礼仪规矩。直到进了大殿,木有枝总算耳根清净,
咸阳宫中,秦王正在照例批阅每日一百二十斤的奏疏,忽听闻左右通报“华阳太王太后到!”
心中疑惑,他与楚系势力你来我往掰了几回腕子,与华阳太王太后算不上亲近,彼此也就面子情。
她素来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道又有什么事值得她老人家亲临。
因着礼数孝道他整肃衣冠前去大殿迎接,走到大殿的屏风后,透过屏风的镂空花雕突然瞥见一个太后身后一个熟悉人影。
华阳太后怎会带阿枝来此,他心中恼怒,难道是阿枝拒绝嫁给公子庆,她意图让自己下旨。
他盯着盛装打扮的木有枝,突然福至心灵一个令人啼笑皆非的念头涌上心头,楚系势力在后宫后继无人,看来是急病乱投医了。
少时,唱喏的宦官人宣觐见。木有枝垂首跟在华阳太后身后,眼观鼻鼻观心听着太后与秦王寒暄。
“未能拜见祖母,反有劳祖母前来,是朕的不是。”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
“王上这是?”华阳太后听他声音大变,盯着殿中王座前突然多出的一扇一人高的山水屏风不明所以。
“咳!咳!朕昨日偶感风寒,未免过了病气,还请祖母见谅。”华阳太后心道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实在不枉此行。
“王上日理万机勤勉政事实乃大秦之幸,但切记保重身体,切勿太过劳累损伤根本。”
说罢华阳太后语气悲伤“当年子楚便是终日案牍劳形,积劳成疾才丢下咱们老弱妇孺苦苦支撑。”
“谨记祖母教诲。有劳祖母挂心。”秦王嘴上周全有礼说话滴水不漏。
心中却不屑一顾,他父亲总角之年便去往赵国为质,并不受宠,逃回秦国后不得不认华阳太后为母,母凭子贵才得已问鼎王位,两人实属各取所需,哪来什么深情厚谊,甚至他父亲早逝,王储年幼,后宫中华阳太后独揽大权,前朝楚系实力大涨,对他们利大于弊,他们不弹冠相庆已是不易,此时惺惺作态又为哪般?
“哎,当年你回国时尚为束发,转眼就已经能将国事处理的游刃有余,子楚泉下有知也当欣慰。”
华阳太后抿了一口茶水接着道“只你身边也没个知冷知热的女人,这不,好端端的怎么就感染了风寒。”
华阳太后一边说,一边揣度秦王的态度,他在后宫刻意疏远楚系,但是朝堂上还离不得楚人,所以他也不敢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