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这个时候下达了清剿的命令?”
妇女轻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阴郁的神色,摇着头说道,“谁知道呢?以前你父亲在村里的时候,没人敢来找我们村子的麻烦。他走后这几年,纳维斯城主罗伯特大人总是向我们征收纳税,我们辛苦种的粮食大半都上缴给了官府,现在又闹出了这种事,将来恐怕更要遭罪了。”
“那瑟西神女呢?她答应了巴德尔要保圣洛哥平安,现在她人在何处?”付提亚不由蹙起了眉头。
瑟西神女是巴德尔的亲传弟子,也是老巫长阿玛的独生女。巴德尔平时不让他掺和巫族的事情,他对这些人都不太了解,只知道巴德尔与瑟西似乎也有血脉的关系。圣洛哥巫族在这儿繁衍生息数百年,族内通婚也是常有的事情,久而久之,便没人能理得清这错综复杂的血脉关系了。
瑟西天赋很高,又心地善良,常常用巫术给村民们行医治病。久而久之,村民们便尊称她为“神女”,对她百般敬仰,在当地的名声甚至超过了巴德尔。
几年前当他们离开圣洛哥外出游历前,巴德尔曾将族长一职暂时交给瑟西担任,并在村子外围设下结界。他叮嘱瑟西一定要保卫村子的安全,还交给她了一个用以通信的灵铃。这样当村子发生异动,巴德尔就能第一时间感知到。难道他们的防御没有起到作用?
“神女啊……”卡蒂唉声叹气地说道,“她率领巫族反抗了没多久,村子就被女王攻破了,毕竟权杖的神力,根本无人能敌啊……”
“那根本就不是神力。”付提亚冷哼了一声。
“总之战败之后,她和她的母亲,就是那个神神叨叨的瞎眼老太婆,被女王抓走单独审问了,其他还活着的的巫师被押送到了纳维斯城的地牢里。再之后,我们的村子就被那些官兵包围,严密得连只苍蝇都放不进来。对了孩子,你是怎么躲过他们的巡察,进的村子?”
“我……”他扫了一眼窗外漫天的飞雪,含糊其辞道,“可能运气好吧,雪天雾大,他们没发现我。”
女王也抓走了阿玛婆婆,恐怕是想用瑟西母亲的性命来逼供她。维纳利斯想要从她口中打听到什么呢?瑟西并不知道付提亚的下落,难不成女王想找的,是他的养父巴德尔?
那个死老头究竟去了哪里,为了鬼杖连家都不顾了吗?
窗外的狂风忽然开始肆虐,破旧的窗栓吱嘎作响了一阵,随后砰地被撞了开来。冷风倒灌进木屋里,将餐桌上那盏微弱的烛光簌簌抖动。
付提亚帮忙去关窗户,抬眼便在不远处的雪雾中隐隐看见了一队人马。于此同时,朔的声音在窗边响起,“他们察觉到你了,小心。”
他暗中应了一声,栓好木窗,回头对夫妇俩说道,“官兵来了。叔叔阿姨,你们假装争吵,避免他们起疑。”
“那你怎么办?”妇女的脸上显出焦急的神色。
马蹄声在门前停了下来,很快便有人翻身下马,迅速朝着木屋逼近。
眼下从正门出去显然是不可能的了。付提亚扫了一眼客厅另一头的木门,问道,“可以借你们里屋躲会儿么?”乔治大叔皱着眉显然不情愿,但妇女欣然同意了他的请求。
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一间狭小局促的卧房,一张硕大的木板上放着厚厚的茅草,三个孩子在草席上睡得正香甜,丝毫没有被房门外的动静吵醒。
付提亚的目光很快便锁定在了墙上那扇吱嘎作响的旧木窗上。他飞速地移身到木窗边上,刚准备打开窗栓,便听见有官兵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看好窗户,别让犯人从窗户溜了。”
他的手在半空中一滞,看来那些官兵训练有素,想在他们的手下逃走并不是容易的事情。
方才他们使用瞬移术来到圣洛哥村后,朔便察觉到了这里的法术结界。这显然是女王布下的陷阱,他们进来容易,但想再用瞬移术出去,得先破了结界才行。他们决定兵分两路,朔去寻找破坏结界的办法,他则在周围探寻情报,试着能不能从村民的口中打听到巴德尔和其他巫族的下落。
然而他没走出几步,就被巡逻的官兵盯上了。借着雪雾好不容易摆脱了他们,但没想到还是一路跟来了这里,再不想想办法,就要被瓮中捉鳖了。
砰砰砰——
“好啊你个死鬼,竟然还叫来了官兵!官兵来了我也照样收拾你,让你去替我们讨点粮食说个公道话,都唯唯诺诺什么都不敢做,你还算什么男人?”几声沉重而急促的敲门声后,妇女气急败坏地尖声喊了起来。
乔治沉默不发地望着他的妻子,紧锁的眉头仿佛打了一个死结。
“怎么的,不敢开门了?人不是你叫来的吗,现在怎么害怕的反而是你了?你不是想让他们抓泼妇吗,开门啊!我倒要看看,他们把我抓走,这日子你一个人还怎么过!”卡蒂骂骂咧咧地跑去开了门。
门口赫然出现了数十名持剑官兵,凶神恶煞的模样将妇女吓得一哆嗦,方才视死如归的气势浑然全无,但还是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