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惜晚一行人乘着轻便马车回了国公府。虽说回府得了皇后娘娘应允,却不大合乎礼制。
为防言官参奏,国公府并没有高调行事,派了府掌管中馈的大夫人以及在国公府小住的姑母迎接虞惜晚。
老国公虞铮出声布衣,弱冠之年娶妻。因家贫被迫入行伍后屡建奇功,从百长一路升至总督。其中历程不可谓不励志。
最难能可贵的是,即便位极人臣、荣封国公,虞铮也从未抛弃糟糠之妻。两人恩爱异常,生有二子一女。虞惜晚父亲虞承武是虞铮嫡次子。
如今前来迎接太子妃虞惜晚的便是虞铮长子虞承文之妻虞王氏,以及早已嫁为人妻的小女儿虞承瑛。
许是虞王氏有事耽误了,虞惜晚到国公府时只见到了虞承瑛一人。
甫一下马车还未待两厢见礼,姑母虞承瑛便热切的迎了上去,心肝肉儿唤着虞惜晚进府。
国公府是个五进五出的府院,院子里没有名贵花草、奇山异石,也没有流水潺潺。相反,府中一派严肃,丫鬟仆从规规矩矩,护院巡逻不断。
虞承瑛和虞惜晚话着家常往后院正堂走去。
“上次你回门正巧赶上府中有要事,我不得空来国公府。前些日子听母亲来信说你要回府,我便提前来京早早住在府中。”
虞承瑛随夫上任,已经有几年没有回京了,如今为了虞惜晚特意回京暂住,虞惜晚心中不感动那是假的。
“好孩子,快进正堂吧。”虞承瑛爱怜的摸了摸虞惜晚的柔发:“你祖母晨间便念叨着你了。”
“我瞧瞧是谁在背后议论我?”正堂内传来老国公夫人的声音。
“母亲,哪里有人敢议论您。您看,谁来了。”
帘子打开,老国公夫人已经在室内等候着了。年过古稀的老夫人精神矍铄,身体康健。
“祖母,晚晚好想您。”虞惜晚入了国公府也抛却了太子妃身份,此时一副小女儿家姿态,在老夫人膝下撒娇。
“晚晚,你可不能偏心。若是要父亲知道你这般偏颇母亲,他可要不高兴了。”虞承瑛快言快语道。
“姑母,这话可是您说的。晚晚可没有不想祖父。”虞惜晚眨眨眼睛,调皮道:“祖母可要为我作证。”
“小人精。”老夫人宠溺的点点虞惜晚的额间,不禁有些乐开怀。
祖孙三人聊了几句,话头便转到来太子身上。人一旦上来年纪对于功名利禄看得就没有那么重来,最关心的还是子孙过得好不好。
“晚晚在宫中可还适应?太子殿下对你可温柔体贴?”
还未等到虞惜晚回答,廊间便传来了一声音:
“母亲,您说这话可要咱们家二小姐怎么回答。儿媳可听说今日二小姐可是独自一人回府呢。”
来人正是虞承文妻子张氏。她已过不惑之年,虽衣着体面,妆面精致却不难看出脂粉下掩盖住的疲态和岁月留下的痕迹。张氏进来后微微向老夫人行礼,而后转头笑着对虞惜晚道:
“伯母说得可对?”
“嫂子姗姗来迟不说,怎么一见面就夹枪带棒的。”虞承瑛登时就变了脸色:“知道的说嫂子心直口快,不知道的还以为嫂子针对晚晚呢。”
张氏皮笑肉不笑,“是了,如今晚晚嫁入皇家,身份高贵。我这个当伯母的倒是连句实话也说不得了。真真是今时不同往日啊。”
“你……”虞承瑛气结,指着张氏的鼻子道:“你当真是泼皮。”
张氏不以为然的冷哼一声,反讥道:“真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出嫁了的女儿竟然管起来娘家的事情。难不成你就一点也不明事理?”
“你!”虞承瑛愤而起身,气得手抖。
自张氏进门,虞惜晚笑容便淡了下去,她拉住虞承瑛的手,示意虞承瑛不要生气。
“伯母竟然明事理就该知道尊卑有别。”虞惜晚:“便是诰命夫人也不敢在本宫面前放肆!本宫倒想知道谁给伯母的胆子敢妄议太子和本宫?”
虞惜晚端坐在椅子上,似讥似讽道:“若是让言官妄议天家,张氏一族和堂哥怕是从今以后与仕途无缘了。”
张氏脸色变得丰富起来,一阵红一阵白,恼羞和忿恨中还带有几分惊惧。她转头求助上座的老夫人。
老夫人长叹一口气,终是替张氏解了围:“好了,我乏了,你们都下去吧。晚晚你陪祖母说会话吧。”
待众人都下去后,老夫人拍拍虞惜晚的手,疼惜道:“好孩子,委屈你了。张氏她……”
老夫人顿了下,痛心道:“终是咱们虞家亏欠她太多啊!”
“祖母,我知道的。”虞惜晚反过来安慰老夫人:“我本也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张氏也算是出身官宦之家,虽不如虞家显赫在京都中却也有几分体面。她和虞承文也算是两情相悦,门当户对。婚后成亲没有几年,就生了一儿一女。虞承文对她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