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牙咬着从一边墙壁上垂下来的灯绳绳,拽着绕脖子几圈后,勒紧,就狠心直接把自己给绞死在这上头了。
一切都只为一个念头,不要再继续拖累王学兵。
王学兵在外头忙完地里的活计,回来就看到这一幕,当场痛苦嘶嚎红着眼崩溃了。
最后浑浑噩噩安顿完母亲的葬礼,有一天再回过神来,从此只带着两个念头咬牙强活。
一个,是母亲既然希望他好,那他就拼着一股气非要把自己好好的活出个人样来。这样父母泉下有知,也就都能走得更安心些了。
另一个,就是他想找到自己出走的大哥。
找到以后想问问他,就为了区区一个女人,弄得他们家到最后家破人亡,他可曾有过哪怕一丝丝的后悔?
洗心革面就张罗把家里的地贱卖了,当然是私下里,这种事情明面上国家是不允许的。
后来带着那也才几千块钱,风风火火就去到市里闯荡了。
凭着讲义气人狠话不多,很快就身边又围拢了一帮盲目崇拜的迷弟们。不过这回他们是干起了正经营生,王学兵领着大家,吃起了承包工程这碗饭。
他们兄弟们一条心,没两年还真狠狠做出了一番事业。荣归故里时,已经达到了能被乡领导亲自挂横幅迎接的程度了。
但这一次荣归,也恰恰正是他最不幸的开始。
王学兵的发达成功激起了傅悠然前夫的眼红。姓应那个渣男别看平日里给人的印象都是温文尔雅知礼有度,但其实内里一肚子黑心肠脏心思,属于实实在在的衣冠禽兽。
那时候华国全国经济飞速发展,各地房地产行业势头更是迅猛,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只要手握诸如王学兵手里的那一条早已成熟工程队资源,中国经济以后只要不受太大冲击,至少可以预见在接下来的继续十年更乃至二十年,这将都是一只永远能生金蛋的金饽饽,渣渣应怎么可能不觊觎?
那时候傅悠然已死,而她的亲手弑妻好丈夫,假装萎靡不振痛哭过两场后,做足了表面工夫,就凭借年幼的女儿还未成年的合理借口,顺顺利利接管了她留下的所有财产。
这些资产,最开始都是傅悠然从意外去世的双亲手中继承的。
就在傅悠然和渣渣应结婚后不久,他们二老就不幸出了一场车祸,双双离世。而那时候,傅悠然才刚二十。
哪知最后,这些却成为了被渣渣应用来对付王学兵的最好武器。
渣渣应花了大价钱背地里买通了王学兵工程队上一个人,让对方在随后建造的一座大楼地基中埋下了隐患。
后来大楼刚一建成,就在剪彩仪式那么大的场面下,万众瞩目轰然倒塌。
甚至当时还出现了不少人员的伤亡,多年的辛苦就这样一夕之间付之一炬。
赔钱倒还在其次,主要是死了人。
就此一招,王学兵就被搞到名声尽毁翻身无望。平白背负了一身骂名,不仅面临大额赔偿,还将被有关机关立案调查。
终身□□或者死缓都算轻的,大概率,他甚至得被判直接死刑。
王学兵不知这其中辛秘,只以为真的是自己间接害死了那么多的无辜人。将所有财产全部用来赔了该赔的人,彻底破产,剩下的时间也不愿在监狱中呆着。
或者死在铁栅栏围困中,干脆选择由自己结束自己的生命。
就挑了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避开所有人视线,跑到楼顶,毫不犹豫一跃而下。
本该好好的一代枭雄,就此匆匆落幕。
最终他曾经铺开的那些摊子,都被渣渣应成功归拢到了自己手中,白白都让他得了便宜。
想到这里,傅悠然就忍不住恨得牙痒。
所以严格来说,她和面前人都算是对方的受害者,本就可以尝试合作。虽然他并不知情。
且就王学兵这样的很有底线行事做派,傅悠然也敢于将自己的某些底气些微暴露在他面前。倘若换个别人来,就她现在这么屁点的岁数和体格?可就真未必了。
深知对方现在的死穴,见他还在犹豫,虽说这么整到底对对方多少有点不仗义,但事情迫在眉睫,傅悠然也没得选。
“我知道你母亲的情况,我想只要你愿意接受,光这些钱,就够你和你的母亲日常生活至少三四个月不成问题了。”
实际两口之家,三四个月都算念云衣刻意给估少了。除非他们敞开了吃用,否则但凡节省一点,半年乃至更多,一千二都也绝对不显紧巴。
“而且还有尾款,地,尤其那两块金砖。”傅悠然语带诱惑又威逼,“否则即便你不做,光凭这些条件,我相信换了别人也不难找。”抿唇,“我只不过是首先想到了你而已。”
王学兵沉吟良久,弹指,抬头幽幽问:“那为什么是我?”
傅悠然绷着脸:“我听说了你们家的事,而我这回要让你算计的这家人,实不相瞒,是我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