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大早,艳阳高照,窗户上贴着报纸,阳光依然有一部分穿过,照在秦珍珍熟睡的脸上。
“咚咚咚——”
好像有人在敲窗户,秦珍珍被吵醒,手遮住眼睛缓了片刻才坐起来,喊道:“谁啊,有事到前面敲门去,我还没起来。”
“珍珍,是我,我和你说几句话。”是陈红文的声音。
秦珍珍纳闷了一会,下了床到外面的水缸里舀水洗脸刷牙,扎头发,一通收拾后回到房间里,陈红文居然还在窗户外头没走,隐约能看见他的影子。
秦珍珍这才打开一扇窗户,“不是,你到底想干嘛?咱俩还有什么话能说!”
陈红文姿态放的很低,笑的很是讨好,“珍珍,咱们到底有这些年的感情在,你别一见面就对我那么凶,我是想跟你说,你到学校工作,我想让你去学校工作。”
秦珍珍感到莫名其妙,“我是一直在等学校工作,学校没位置啊,又和你有什么关系。”
“哎呀珍珍,这种事你自己不急,别人也不会替你急的,等要等到猴年马月。”陈红文踩在一块石头上,两只手扒着窗户边,“你在家里等消息,等我明天上班就给你想办法。”
秦珍珍:“……”
教师工作已经等了大半年,都快成了秦珍珍全家人的执念,如今秦珍珍又没工作,若是能在这个关头得到教师工作是很好的。
但俗话说,拿人的手短,她如今已经和陈红文没关系了。
秦珍珍深知道,要是这次通过陈红文得到了教师工作,以后她在陈红文面前,都难以直起腰,这绝不是她想要的。
秦珍珍便道:“你要是真心帮我,我谢谢你,不过我不需要了。往后你真的不要来找我,被人看见了,要误会。”
陈红文推了推眼镜,着急地道:“怎么会不需要,珍珍,我刚才进大院都听说了,大家说你好几天没去上班,塑料厂不干了,闲在家里。”
陈红文:“珍珍,之前和你说的话,我都懊悔死了。今天我说一句瞎话天打雷劈,我是真想和你和好,小梅她不适合我,我看走了眼。现在我才明白,什么好,都没有下班后,能上你家里和和气气的吃一顿饭好。”
他越说越动情,声音都哽咽了,“珍珍,你原谅我吧,我和书记孙女也不是恋爱关系,那是我骗你的,是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和她是大学同学,毕业以后我常通过她和她爷爷攀关系,恋爱是一点没有的。你和姓赵的分了,咱们和好。”
刚说完,就听见踢石头的声音。
秦珍珍闻声一看,秦小梅端着个小碗,就站在不远处的墙角,抿嘴看着陈红文。
陈红文也回头看见了秦小梅,四目相对,尴尬的氛围弥漫。
秦珍珍:“小梅,你来的正好,赶紧把人带走。”
秦小梅笑的虚弱,“珍珍姐,我妈让我送点酱肉给你,我去放到堂屋。”
她走了,陈红文还不愿意走,好像粘在窗户底下一样,“她听见也好,我正想和她分了。”
秦珍珍不耐烦,“要说多少遍你才明白,咱俩没关系了,你分不分手,我和赵应也不会分手,我们俩好着呢。行了,我要关窗户了。”
她正要关上窗户,陈红文不甘心地伸手挡,直接把陈红文手夹住,疼的大叫。秦珍珍无语,趁着他抽出手,直接关死了窗户。
过了半晌,陈红文还在窗户外喊:“珍珍,你等学校通知吧,这几天我就能办成。”
秦珍珍到堂屋,方素已经把昨晚的剩饭热热,端上了桌子,一家人围着桌子吃饭,自己家做的锅贴卷酸菜,邹青兰送了一碗酱肉,都很好配着锅贴吃。
吃着吃着,秦向水冲着秦珍珍使眼色,道:“我怎么好像听见陈红文在后面说话,他现在老来咱们大院干嘛呢?”
秦珍珍:“管他呢,爸妈,我有个事要和你们商量。”
秦向水还以为秦珍珍并不知道小梅和陈红文谈对象的事,就想要暗示一下,现在只能算了,“哦,什么事?”
在爸妈面前,秦珍珍也没什么遮遮掩掩的,直接说道:“我现在没工作,学校那边我也不想等了,要是再等个几个月,我在大院都成无业游民了,我想得找个别的路。”
方素对此也赞同,道:“别管是什么工作,临时的也好,先干着再继续找。”
话虽然这样说,但要是有合适的,秦珍珍也不会为了工作为难了。秦向水将锅贴塞进嘴里,咕嘟咕嘟地喝粥,没片刻一碗粥也喝完了。
他放下筷子,这就准备端着刷碗去了,嘴里说:“等有空了,我上大壮家里去一趟,看看有没有工作让珍珍临时干干。”
大壮是方素的表哥,在国营饭店当厨师,说不定能让秦珍珍做个服务员。
如果是以前,秦珍珍就会高兴的等着,但自从看清楚了陈红文的嘴脸,秦珍珍再看待亲朋好友关系,也有了不同的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