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下来。”
陈元康信誓旦旦的说道,反正,倒霉的是那些以王谢为首的世家大族,还有江东本地豪强,跟他这个外来户又有什么关系呢?
将其迁都洛阳,才算是真正的把国家立了起来,到时候再谈那时候的事情亦是不迟!
“嗯,招贤的政令也不妨多发一下。推行《占山格》的时候,有执行不力的官员,一律拿下,永不叙用。”
刘益守冷笑道。
《占山格》就是试金石,萧衍时代他就已经在吹风,如今到靴子落地,看谁不服就搞谁!
正在这时,忽然听到府邸外面一阵嘈杂,源士康匆匆忙忙的推开书房门,心急火燎的对刘益守说道:“主公,有个……嗯,有个年轻女子在门外,鬼鬼祟祟的像是要进来行窃。在下已经命亲兵将其控制住了。
呃,主公不要轻视,她还挺能打的。”
年轻女子,鬼鬼祟祟,能打……刘益守和陈元康二人面面相觑,都是听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刘益守身边妹子确实不少,但是他平日里从不拈花惹草,这次来建康,身边都没有女人,一直都是处理公务忙得要死。
陈元康觉得,就算是王谢等大族把家中嫡女送到府邸来,这个节骨眼刘益守都没有时间去玩!
现在居然出现了一个神秘女子主动上门,这是搞什么鬼啊!
“罢了,随我一起去看看吧。”
刘益守叹了口气,他本来就焦头烂额了,如今又遇到这样的幺蛾子,说不烦躁那是假的!
众人来到院落中,就看到有个穿着朴素衣衫,头上缠着头巾,面容普通却带着英气的年轻女子。模样看起来不过二十六七,皮肤却晒得黝黑,不像是那些世家里的娇滴贵女。
腰间别着一把厚实的大刀,这扮相不似中原风范,倒是很像西南那边俚人。
居移气养移体,刘益守发现此女气度不凡,便不敢小觑,更不想出言浪浮跌了身份。
“这位小娘远道而来,鄙人刘益守,敢问有什么指教呢?”
他轻轻摆了摆手,四周亲兵们都撤走了,唯独源士康不敢走,这小娘子腰间的刀可不是好玩的。刘益守什么都好,就是继承了陈庆之的衣钵,依旧是打不过普通士卒,也拉不开强弓。
要是跟这位娘子单挑,未必是其对手。
“妾身不是小娘子,已经嫁过人也生儿育女过了。
妾身乃高凉冼氏出身,嫁与高凉太守冯宝为妻,吴王殿下可叫妾身冼夫人!”
冼夫人微微一笑,恭敬的给刘益守行了一礼,眼中甚为崇拜,不似作伪。
原来是这一位!
刘益守大喜,连忙对其行了一礼道:“冼夫人威名在南国如雷贯耳,还请书房一叙!”
“吴王请!”
冼夫人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大大方方的跟在刘益守身后,看得身边的源士康等人目瞪口呆。
……
经过大半个月的紧张施工,一座小城在玉壁城所在的汾水对岸拔地而起。城池尚未完全建好,只是建了个雏形,高欢就按捺不住,带兵过河,准备攻打玉壁城。
当然,既然已经耽误了这么久,高欢也不在乎多耽误一段时间。听从麾下某些人的建议,高欢命段韶带人来到汾水上游不远的某处,开掘河沟,让汾水绕道。
改变汾水整体河道的土方量难以估量,但让它绕过玉壁城这一点,却容易得不能再容易!段韶带人很从容的便让汾水稍稍改道,绕过了玉壁城。
本来对守城自信满满的守军瞬间傻眼,目瞪口呆看着奔流的汾水变成了干涸的沟槽,啥也做不了!
而在围困玉壁城的十多天里,经过高欢的“提醒”,韦孝宽终于发现自己忽略的事情是什么了,只是为时已晚。
水源!
玉壁城取水是很容易的,北面的高台就可以从汾水里取水。像汾水这种大河,下毒之类的计策根本就不顶用。
所以在建城之初,韦孝宽就没有在意这一点。他只是下令将玉壁城周边的树木全部都砍了,将其运到城内以备不时之需。
反正城外的树木就算自己不砍,高欢来了也要砍的,何苦留给对方制作攻城器械呢?
没想到他却是忽略了一点。
敌人一旦无计可施,便会丧心病狂。那时候,他们什么缺德事都是做得出来的。
汾水在这一段并不宽阔,流速也不快。如今高欢居然下令在上游挖掘壕沟引水,让汾水改道!彻底改变了玉壁城的生态!
落于高台,毗邻河流,那才是百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坚城。
落于高台,旁边没水,那却是谁守谁死,无奈叹息的绝地!
“韦将军,我们从城内取不到水了!”
一个亲兵吊着绳子下了北面的高台查探了一番,回来禀告道,说了一句正确的废话。
其实也不用去查,因为所有人都能看到,北面没有河水流过来了。秋冬本来就是枯水期,真不要以为汾水是长江那样的大河无法阻断。
“传我军令,在城内开凿水井。”
韦孝宽沉稳从容的下令道,完全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他脸上冷静,心中慌的一笔。
谁让自己当初没有料到高欢如此丧心病狂呢!
水源,是玉壁城最大也是最突出的弱点!这便是成也汾水败也汾水,最可靠的水源一旦不在了,便会成为最大的催命符。
还好韦孝宽当初就在城内准备了许许多多的大水缸,这本是用来防止敌军火攻,用来救火的应急之举,没想到现在居然发挥了重要作用。
然而,趁你病要你命,高欢可不想等韦孝宽缓过劲来,残酷的攻城战,立刻就开始了。
东北方向的舌形台阶,立刻就成为了勐攻的重点!韩轨为先锋军攻城,只一天时间,玉壁城的前哨就宣告失守。
虽然没有指望这个前哨能坚守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