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盯着后视镜,忽然出声:“坐前面来。”
梁朝夕压下嘴角的笑:“凭什么?”
“再问就自己走回去。”
“……”
梁朝夕慢吞吞换到副驾驶,一边回复莫楠楠的信息——一个死要面子不承认的闷骚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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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十二点,梁朝夕洗完澡出来,贺千辞还在处理邮件,她有点饿:“请你吃饭团。”
贺千辞从电脑前面抬眸,薄薄的镜片折了一瞬头顶的光,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绪:“不用。”
梁朝夕说:“蟹排的好不好?”
几秒后,贺千辞淡淡“嗯”了一声。
梁朝夕比了个ok手势,穿外套下楼了。
房间里,贺千辞摘掉眼镜,揉了揉眉心,倦意袭来,他解开衣领扣子往浴室里走。
白色的墙面氤氲,水珠顺着滴落地面,雾气还没及时散开,到处留着另一个人的痕迹,洗脸台的那个蝴蝶抓夹似乎只有在发间才是最好看的。
贺千辞不动声色移开目光,水流声响起。
梁朝夕回来,推开门看见的就是一个穿着浴袍,头发微湿的成年男人坐着缠纱布。
这是她能随便看的吗?
这限制级画面刺激度不小,梁朝夕想也没想,脱口而出:“你的手该不会是那个太用力吧?”
“?”贺千辞蹙眉,“哪个?”
“就那个啊。”
“……”
贺千辞缠纱布的动作顿了下,缓缓掀起眼皮,忽地无奈发笑:“梁朝夕,思想纯洁一点。”
“我这不还没说出来。”
梁朝夕拉了张椅子坐在他跟前,看着已经涂过药了,接过没弄完的纱布:“小助理来帮你。”
贺千辞松开手,看她很熟练:“以前受过伤?”
“没有啊。”梁朝夕回忆起,“前男友参加比赛胳膊扭到过,我给他揉……”
不是,和未来男朋友在一起提什么渣渣前男友?
梁朝夕倏然抬头,才发现贺千辞一直在盯着她,冷漠疏离的眉目,眼神直白而审视,仿佛能轻易看穿她藏不住的心思。
周遭的空气都静止了,梁朝夕指尖微微蜷缩,心跳频率不由自主地加快,又不想先示弱地离开,反而悄悄把手挪到他的掌心,挠了一下。
什么意思,都是成年人,你知道的吧?
贺千辞不知道是没感觉还是懒得搭理这种小把戏,神色依然寡淡,嗓音很低:
“考察报告回去按时交。”
“……”
这么好的接吻氛围,你提这种枯燥的事情?
梁朝夕莫名其妙噎了一下,刚冒头的小鹿被她硬生生按回去,坐回沙发安分啃饭团。
贺千辞眼里浮出笑意:“不是有我的?”
“有个屁!”
“……”
睡前 ,梁朝夕躲进被子里,第二条仅自己可见的朋友圈——钱难赚,鱼难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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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梦。
早晨醒来,梁朝夕顺了顺头发,趿着拖鞋走到客厅,突然有点后悔订同一个房间了。
轻纱窗帘敞开着,暖洋洋的晨曦从玻璃洒进来。
贺千辞同样刚睡醒,头发有点凌乱,侧对着她,手里拎一件薄款黑色的连帽衫。
所以上半身是光着的,没穿衣服。
从梁朝夕的这个角度,可以清楚看到劲瘦的腹肌,顺着往下,人鱼线没入的地方,白色运动裤的抽绳微微突起,衬得男人正常反应尤其明显。
贺千辞转过头,嗓音低哑:“醒了?”
这两个字有点拉丝的暧昧,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昨晚躺一张床,过的夜。
事后清晨的那种。
但梁朝夕现在没空管这个,她懵着点点头,感觉有小恶魔在自己的脑子里胡乱飞,眼睛不受控制地还想继续看某个部位。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着实有些震惊。
贺千辞看她不说话,以为是起床没开机,但很快发现不对劲,这家伙的脸又莫名其妙红了。
他跟着低头,几秒后,面不改色地背过身整理裤子抽绳:“梁朝夕,眼睛老实点。”
“我又没看完。”
贺千辞好笑:“你还想看哪儿?”
梁朝夕思考,小心翼翼地问道:“可以吗?”
“……”
贺千辞套上衣服:“可以什么?”
梁朝夕说:“看完。”
哗啦。
一条棕色的毛毯从空中扔过来盖在梁朝夕脑袋上,眼前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
因此听觉无限放大,贺千辞逐渐走远的脚步声,还有他无奈敷衍的嗓音:“不可以。”
随后,房门开了又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