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写不完你就真的不用回公司了。”
梁朝夕深呼吸,万恶的资本家!
……
临近六点,小助理拖着精疲力竭的身体回到资本家的顶层,盯着关灯的办公室,懵了:
“资……贺总呢?”
米阳神秘地说:“贺总画图的时候不喜欢开灯。”
这么特别,难道眼镜是夜视仪?
梁朝夕走近了点,发现还是有昏黄的台灯光线,她敲门,听见里面传来一个字:“进。”
上一次没发现,原来窗户前有一张长方形的星空河流桌,模仿茫茫宇宙的尘埃沟壑环境,仔细看,底下浮着微弱的冷光。
梁朝夕不自觉靠近,不小心触碰到什么,冷光变成了淡蓝色,倏忽间,无数颗数不清的星体颗粒出现在她眼睛里,还有垂落的萝兰花,在空中静静地飘浮。
星光流动,繁花盛开,看得到却摸不着。
贺千辞坐在设计台后面画图,那双拿笔的手骨节修长,青筋脉络分布均匀,动作之间特别好看。
梁朝夕:“贺总,记录报告我发您邮箱了。”
“嗯。”
“我可以加您微信吗?”
贺千辞的笔尖顿了一下,撩眼看她:“理由?”
梁朝夕一本正经:“我会讲笑话逗您开心。”
贺千辞的眼神变得玩味起来,挑眉问道:“我看起来很不开心?”
“我会让您更开心。”
“……”
这话听着有歧义,梁朝夕连忙补充说:“林秘书让我安排好您的一切,他不在的时候我有些事需要问您意见,也方便您随时可以找我,不止白天,半夜聊也没问题。”
贺千辞冷冷道:“我很闲?”
“您日理万机,我随叫随到。”梁朝夕说。
贺千辞盯着她看几秒,眼里没什么情绪,转了转手里的笔,继续画图:“邮箱账号,出去。”
梁朝夕反应过来邮箱账号就是微信号的意思,带着掩不住的笑意坐到工位上,搜索出来一个白色头像,她点击添加好友。
米阳抱着一包棉花糖,大方地给了梁朝夕五颗:“下班了,一起走啊。”
“贺总一般要画到什么时候?”梁朝夕问道。
“不知道,我劝你别等。”米阳朝办公室抬下巴,“贺总是不会送你回家的。”
梁朝夕自信满满:“我有的是办法让他送。”
晚上八点,贺千辞摘掉眼镜,揉着鼻梁点进微信,明睿发了两条语音:“出来喝酒,哥们两个小时前分手了,钱是挣不完的,赶紧安慰安慰我。”
“说的就是你贺千辞。”
“……”
贺千辞回了个句号,退出聊天框时看到联系人那里有个红点,头像是一只被吊在晾衣杆上的奶牛猫,尾巴无力垂着,面无表情地翻白眼。
他看完把手机放兜里,收拾桌面乱糟糟的图纸,出去时看到休息导台亮着一盏灯,趴在那里的人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贺千辞没打算管,经过时却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扯自己臂弯里的西服外套,力度还不轻。
梁朝夕脸色苍白,有气无力地抬起头。
“贺总,我想麻烦您送我回家。”
贺千辞冷冷道:“你想多了。”
“?”
梁朝夕不敢相信:“传闻都说铭今是个温暖的大家庭,上司与下属之间相亲相爱,贺总更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大好人,难道是我误会了?”
“哪里?”
“什么?”
贺总辞瞥她:“哪里有这种传闻?”
当然是我现编的。
梁朝夕放轻声音:“我可能是水土不服。”
“嗯。”贺千辞慢悠悠说,“上班第二天,从你家到公司的路程叫水土不服。”
“我从小体质就弱,经常晕倒的。”
梁朝夕垂着脑袋,又抓紧那件外套:“贺总,我住在华章苑六栋,开车只需要三十分钟,您这么善良,不会见死不救的对吧?”
她说完,时间仿佛静止了半个世纪,不拒绝也不接受的渣行为是什么意思,倒是说一句话啊?
梁朝夕刚想往上瞄一眼,外套悄然手里溜走,贺千辞先走了,她盯着背影一时想不出怎么挽留。
贺千辞不咸不淡地出声:“不走就自己打车。”
小火苗又“哒哒”地燃烧起来,梁朝夕憋着笑跟上去,意识到自己在演戏,又故意放慢了脚步。
上车后,她差点吓一跳:“林秘书……的分身?”
司机笑了笑:“我叫林胜,林惟是我亲哥,我们俩是双胞胎,都跟在贺总身边,没关系,大家第一次见都会认错。”
梁朝夕“喔”了一声,再仔细去看,发现其实是长得不太像,就是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