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痛苦的表情。
“你没事吧？”何归赶紧关切地问道：“对不起，我没想到你会突然回头，头很疼吗？”
“……你是不是练过铁头功啊？”顾谨觉得在高中时期的同感也跟着带了回来，不知道她高中时到底怎么得罪了何归，让他这么幼稚地打击报复，才在唐铭面前帮过他，回到教室就来撞她的头。
“对不起。”何归真诚地道歉，“马上就去医院，别真的撞出什么问题。”
顾谨揉着脑门转头看他，一时间还有些没回过神来，觉得眼前这个成熟稳重的何归十分陌生。
“有件事，昨天晚上在树林里的时候我就问过你。”看着何归动作有些慌乱地把车开出去，顾谨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他：“我高中时候到底怎么得罪过你？为什么你看我那么不顺眼？”
何归双手捏紧了方向盘，仔细斟酌了很久才轻声回答：“要是我说……我一直很想和你做朋友，只不过用错了方法，你信吗？”
顾谨的目光一直盯着何归，他的每一个微小的动作顾谨都看在眼里，凭她仅有的心理学知识和做了这么多年老师的经验来看，何归多半是在说谎。
不过顾谨也没有拆穿他，想起这两次回到高中遇到的何归，又想到这两天何归热心地带她到医院检查，觉得何归肯定不可能是什么坏人，多少也抵消了一些曾经对他的厌恶。
“我相信。”顾谨友好地笑了笑，“只能说咱俩没缘分做朋友。”
何归皱了皱眉，正想开口解释的时候，顾谨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顾谨拿出手机刚想接起来，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小弟”两个字却愣住了。
她家里亲戚不多，下面只有一个表妹，从来也没听说过还有什么弟弟，她也不记得什么时候存过一个弟弟的号码。
“不方便接吗？要不要我停车？”何归见顾谨看着手机发呆，还以为当着他的面不方便接电话。
顾谨摇了摇头，抱着几分好奇的心态按下了接听键。
“大哥，不是说好了同学聚会完了之后你联系我吗？我等了一晚上你也没给我打个电话！”电话刚一接通，顾谨都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到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传了出来。
车里空间狭小又安静，听筒里的声音何归也能听得一清二楚，何归听着对方说的话，心里突然涌上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你——”顾谨刚想问他是不是打错电话了，可转念又想到自己手机里存着的号码，迟疑了一下才问道：“你是谁？”
“你昨晚喝了多少啊？把脑子喝坏了？连我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这个声音实在是太熟悉了，顾谨在脑海中仔细地搜索着能想到的所有线索，突然也想到了什么，紧张地干咽了一下，很小心地试探道：“唐铭吗？”
“废话！你除了我还有几个小弟？”唐铭无奈地说：“你现在在哪呢？我去找你，难得能聚一下，我得好好招待招待我大哥！”
顾谨完全想不到她不过回去了半天多的时间，给唐铭交了一次作业又录了一段录音，结果居然把唐铭收做了小弟？
“我不去医院了！你找个地方把我放下吧，我还有其他事。”顾谨迫不及待想和唐铭见上一面，立刻兴奋地跟何归说。
“这里停不了车。”何归知道打来电话的人是唐铭，也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有点委屈地说道：“田浩阳一个电话你就要去陪他喝酒，唐铭打个电话你又要去见他，所以我昨天陪了你一晚上，今天一大早又特意来带你去医院，你就一点都不放在心上是吗？”
他这话说得可怜巴巴的，而且又确实是顾谨理亏，她完全反驳不了，一时间举着手机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倒是电话里的唐铭把何归的话一字不落地听了去，傻乎乎地问道：“大哥你和谁在一起呢？去医院干嘛？哪个医院？我直接去找你呗？”
“那……也行。”顾谨眼睛看着何归，迟疑地答应下来，和唐铭说了哪家医院，约好了在什么地方见面之后就挂了电话。
顾谨放下手机之后就转头看向了何归，抿了抿嘴唇有点尴尬地说道：“你也听到了，我有约了，要不你在这把我放下，我自己去医院？等以后有机会我再请你吃饭怎么样？”
“不怎么样。”何归表情没什么变化，语气却明显低落了很多，也没有任何要停车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