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色的小痣。
平心而论,这对兄弟的容貌绝对算得上是芝兰玉树面如冠玉。可就是面容太盛,竟有些不似凡间俗物。
谢夫人走上前去一手拉着一个,朝云香道:“这个是哥哥,谢辞镜;另一个弟弟叫辞树。”
云香微微福了福身,谢辞镜一揖当做还礼。谢辞树则呆住了似的看着云香,连行礼都忘了。
谢夫人好笑地拍拍他的肩,他回过神来,耳尖红红的。
“既然如此,那你们小辈就好好聊聊,我们啊,就不在这碍眼了。”谢夫人说着就拉着谢老爷出了门。
两兄弟在云香对面的椅子上坐了。
云香身上还穿着兽皮,而谢家人则穿着薄薄的春衫。她鼻尖和额头渗出了汗珠,一直没机会把兽皮脱下,她这会儿才后知后觉到热。
谢辞镜道:“姑娘的事我听阿福说了。若是不嫌弃,不妨先在敝宅沐浴更衣,其他的事稍后再说。”
云香正难受着,岂有不应的道理,连忙道谢答应了。
*
云香家算是粼水镇比较富的了,可是云宅和谢宅一比简直是一个地一个天。谢宅小桥流水雕梁画栋,无一处不精致,无一处不透露着奢华。
这又让云香的心底生起了几分疑惑,她印象中的隐居都是几间茅草屋便罢了,况且在荒郊野外建造这样华美的宅院,岂不是要劳师动众大兴土木,谢老爷一个小小的地方官,能支撑的起宅子的开销吗?
她对前来服侍自己洗漱的丫鬟小鹊问出了这些疑问。
小鹊人如其名,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脸蛋圆圆的,爱说也爱笑,很讨人喜欢。
问出了这些疑问。小鹊人如其名,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脸蛋圆圆的,爱说也爱笑,很讨人喜欢。她道:“姑娘有所不知,这个宅子啊是谢家祖宅,别看我们老爷是个小官,祖上可阔着呢。”
云香一想是这个理儿,便打消了疑惑。
沐浴完之后,小鹊给云香端来了饭食,说是谢夫人特意吩咐厨房做的。云香心中的感激自是不必多提。
用完饭食云香感觉有些困倦,便想在榻上稍稍休息会儿,没承想竟睡了过去,直到一阵悠扬的乐声将她唤醒。
她循声出去,只见谢辞镜抱了把琵琶坐在凉亭里弹奏。
他微微低着头,长发如墨,被玉冠束了一半,另一半披散在脑后。再加上他今日穿了件白衣,真真有公子如玉世无双的儒雅温润。
这要放在粼水镇,妥妥是镇上姑娘的春闺梦里人。
可惜云香是个瞎子,她不仅不解风情,还偷偷打了个哈欠。
。还是谢辞镜率先看到了她,抱起琵琶起身道:“云姑娘。”
“谢公子,”云香道:“公子弹得一手好琵琶,令人如听仙乐耳暂明。”[2]
“喵~”
仿佛是为附和云香似的,一声软软的狸奴叫声响起。
云香低头去看,一只橘黄色的狸奴迈着优雅的步伐,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它身后跟着谢辞树。
想必是谢辞树养的小宠。
云香想摸摸它的心思歇了大半。
谁知那狸奴却像是知道云香所想似的,径直走到她脚边,挨着她的裙角半蹲下,拿毛茸茸的脑袋不断蹭她的腿,喵喵喵叫的又嗲又娇。
她看向谢辞树。
后者耳根微红,“它叫金簪。”
好富贵的名字。
云香尝试着叫了一声,金簪软软地喵了一声,似乎是在回应。
云香弯了弯眼睛。
她有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笑起来潋滟温柔,满院春光都不及她耀眼。
谢辞树一下子红透了脸,低下脑袋不敢乱看。
谢辞镜则若有所思地看着会动会撒娇的金簪,抱着琵琶的手紧了紧。
*
云香在谢府住了三日,每天都会在各种地方偶遇谢家两兄弟,她就是再傻也咂摸出别的味道来了。
还有那只叫金簪的猫,黏她黏的像个牛皮糖。
*
“乖,你自己下去玩会儿。”云香又一次把扒拉着她裙摆企图往上爬的金簪抱起来放在远离自己的位置,看着它傻乎乎的又跑回来,心累地叹了口气。
她有点想大蛇了。
其实和大蛇在一起久了,她也没一开始那么怕他了,甚至开始发现它身上的许多优点。
恰好小鹊走过来,云香找到了救星,连忙道:“小鹊,把金簪给谢二公子送去吧。”
小鹊似乎有些犹豫,但还是照云香说的做了。
只是在云香这里很乖很黏人的金簪一见到小鹊就很凶地弓起了身子,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吼声,摆出了随时会扑上去撕碎敌人的姿态。
小鹊为难地看向云香,可怜兮兮地道:“姑娘,它会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