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改立太女的前奏了。
需要有一份不容质疑的功勋。
这次的事情,是机遇,也是难题,只要处理好了,朝臣都能闭上嘴。
“我愿意。”
永州之事注定是充满荆棘的,途中也一定是危机四伏的,可她还是愿意去。
惠帝不能不动容,这是他的明珠,他倾注了无数心血的明珠,惊弦的眼神却一如既往的坚定,没有害怕和退却。
哪怕有半刻不忍,他还是道:“永州之事不宜缓,孤限你一月解决,并赐你尚方宝剑,可先斩后奏。”
他终究是帝王,这个天下他是放在心上的。
惊弦跪地,行了一个大礼:“臣定不辱命。”
她很少跪,如今是为臣跪君。
惊弦从来是恣意随性的,惠帝也给了她不跪的权利,但这一次她愿以臣子的身份跪君。
她会是一把锋利的剑,将永州的事,解决好。
惠帝眉目沉肃:“好,孤就将这一切托付给你了。”
为储君与公主是不一样了。
一个肩负黎民,一个逍遥度日,他给了明珠选择,当明珠选择了储君起,他的要求就变了。
临行前。
惊弦接过宫人奉上的酒杯:“父皇保重,此去一月,明珠不能陪伴左右,还望一切安好,”
一饮而尽。
惠帝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此去凶险,一路保重,父皇……等你回来。”
他甚至不敢说让她安全无虞的回来,只要她回来就好了。
这条路,没有想象的那么好走,明珠要走,必付出代价,其中艰辛不足为外人道也。
惊弦:“父皇放心。”
她干脆利落翻身上了踏痕:“我一定会完好归来。”
惠帝转过身,缓缓道,“传朝臣。”
既然明珠选了这条路,那么他这个父皇应当为她扫除所有障碍。
明珠为太女,没有人可以反对。
那一天,朝廷震荡,激烈反对,可都抵不过惠帝的意愿。
他们抗争了很久很久。
随着永州之事,一封又一封信函传回来,他们渐渐没了意见,公主是如此优秀。
批完奏折,宫人布膳,惠帝夹起菜一顿,“明珠离开……有一段时日了吧。”
总管李槐低着头,“大半月了。”
惠帝恍然:“大半月啊,孤还以为走了好几年了,今日御膳房做的菜明珠一定喜欢,她总是喜欢新鲜的东西,等她回来记得上。”
“是。”
只是这些天,惠帝竟觉得过了好久,眼前依稀还有惊弦小时候的模样,不过小小的一团,暖呼呼的,总是安安静静不哭不闹,唯独那眼睛亮极了。
他抱着小小的明珠,逗着她笑,嬉戏,可一晃竟然过了这么多年……
明珠长大了,他也老了,当真是岁月不饶人。
惠帝感慨万分,从前他不认老,现在不得不认了。
他是真的老了,开始思念孩子了。
永州。
惊弦手段雷霆,果决迅速镇压了所有心怀不轨之人,以惠帝所赐尚方宝剑斩尽反抗者。
那些各有心思的人看着她,不得不承认,明珠公主很不一样。
任凭他们用尽了手段都无济于事,最好是按照她的心意办事,不然她不介意砸了他们的锅,断了根。
不可谓不狠。
不过一月,永州水患消。
消息传回去,朝中上下一片哗然。
他们没了反对的理由。
朝臣渐默,不再上书反对,甚至在惠帝询问时提出册封太女准备的仪式。
一切都尘埃落定。
静待正主归来。
她走的那一天,所有人都夹道欢送,无数人不舍得,这一个月里她得尽了民心。
那些心思不纯之人都在楼中凭栏眺望,隐隐间还有感叹落下。
“当真是后生可畏!”
“她虽手段凌厉,可……到底是厉害。”
她太厉害了。
这些人都得服。
除去立场不对付,扪心自问他们真的不希望公孙国有这样的储君吗?
朝堂上早已心中归属了公主了,她早就掌控了朝臣和民心了。
天下民心,迟早是她的。
朝中消息瞒不过永州这边,他们在那有人,家族也传了消息来,不要再与这位作对了,太女是既定的事实了。
他们必须退。
明珠公主回都城的那天,近乎所有人出门相迎。
街头人山人海,无数闺阁千金都望着她。
明珠公主一身红装,骑着马,顾盼生辉,更锋芒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