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失败了才去我们山上住的嘛,有钱住这么久的话,那应该还不是太惨。”
宋月摇只是温温柔笑听着,过了一会儿,她提醒:“别忘了等下给爸爸妈妈也打个电话。”
“啊,对,今天是元宵节。”白黎将大脑中乱糟糟的想法收起,她向车窗外看了一眼,一轮圆月生在远处,“今晚山上有月亮吗?我这里的月亮好圆哦。”
“没有,下雪了。”
“那山上一定很漂亮。”白黎回过头来,落了落肩,“好了,我给他们打电话,你早点睡。”
“好,晚安。”
“晚安。”白黎坐直身子,“阿摇,如果要谈恋爱,保护好自己哦。”
“会的,你在外面也是。”
“嗯,拜拜。”
视频挂断,宋月摇起身走到窗边,昏黄灯色里,雪簌簌而落,远山的轮廓很模糊,她闭上眼,听到风穿过竹林,带来寺庙里的木鱼声,低低,缓缓,将她莫名散乱的心绪一一收拢,抚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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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下一整晚,整个南山都被银白覆盖。
前厅院子里,白铎将手里的雪球抛出,一群孩子笑闹着又逃又跳。
余光瞥见傅宴深在廊上站着,他躲开孩子们的反击,拍拍身上的碎雪,走到那人身边。
“这南山还真是个好地方。”白铎理了理自己大衣袖口,“下午有事做吗?去下两盘棋?”
“把你的车钥匙给我。”傅宴深淡淡开口。
“你要下山?”白铎从口袋里拿出钥匙递给他,笑道,“该不会是去送人小姑娘上学吧。”
傅宴深接过钥匙,没有回答。
远山如雾,像美人朦胧的眼眸,两人又在廊下站了片刻。
孩子们笑闹着跑走了,起风之时,木鱼声远远敲来,廊前松树上积雪坠下,傅宴深抬腕看了看手表。
白铎笑意更深:“被我猜中了。”话落,他收敛笑容,微微皱起眉头,问,“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傅宴深放下手,眼眸中涟漪未生:“回去?”
白铎看他一眼,眉头皱得更深:“你不会真就打算这辈子不回京了吧?”
傅宴深微微眯了眯眸。
午后并不明朗的光线落在廊檐下,他在阴影中抬起头,眸色晦暗,让人瞧不真切。
风中又隐约响起和尚们的诵经声。
白铎叹口气:“我知道,你需要时间。”他仰头松了松脖颈,“不过这种地方,住着真是上瘾。”顿了顿,他又道,“那泡茶的小姑娘,瞧着温温弱弱的,你要想带回去,须得打算好,温柯那性子……”
“温柯最近在做什么?”傅宴深开口,打算白铎的话头。
“当然是管着你的公司,看着你的生意,等着你这个人回去。”白铎摇摇头,似笑非笑感叹道,“说起来也是个难得的痴情人,只是手段嘛……太厉害了些。”
傅宴深的眸色愈发寡淡。
“算了,不提她。”白铎伸个懒腰,“明天我就走了,等下你回来,去跟我下盘棋吧。至于这车,雪地里山路上好开,你留着用吧。”
傅宴深微微颔首,转身离开之时,他拍了下白铎的肩膀:“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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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并不算太难走,只是雪天路滑,须得慢行。
车子开到市里,已经将近五点钟。
离学校还有两个路口的距离,红灯亮起时,男人忽然开口:“须得今天下午去报道吗?”
“嗯?”宋月摇微微转过眸子,眉眼一如既往的温和平静。
傅宴深的手搭在方向盘上,修长白皙的手指,指尖有意无意地在墨色之上轻点着,极其细微的声响,只是车内的空间太过安静,所以落在耳边,也是清晰可闻的。
他转过头,与她对上视线,没有什么情绪,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话,但宋月摇明白了他的意思,默了两秒后,她温声道:“也不用的,晚上回到宿舍就可以。”
“嗯。”男人淡淡应了一声,随后落回目光,注视着前方的道路,问道,“想吃什么?”
宋月摇微微捏起手指,嗓音仍是轻和的:“傅先生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