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做了,也确实不允许儿子对外交流。
“唉,”古韵拿过旁边的布包,掏了两下才从包里将手机掏出来,“我们真的是没办法啊!”
说着说着,古韵的脸上滑下两滴豆大的泪珠,啪嗒啪嗒地砸在地板上,“他要赌啊!他断手断脚他还要赌啊!他没钱他还要问外头借着赌啊!”
古韵把手机递给警察叔叔,等警察叔叔接过以后,捂着脸呜咽起来,“我真的没办法了,再这样下去,是要让我死啊!”
“王老师好可怜啊!”
“辛辛苦苦一辈子,到头来一辈子全被儿子给毁了。”
“活该被老李头打断腿,啐。”
“那手机也确实不能给儿子拿着了,万一谁不知道,借了钱……后果不堪设想哎。”
“就是就是。”
“老房子听说卖掉了,是不是因为那谁赌博啊?”
“是吗?我听说是为了给儿子换新房子哎。”
“新房子也卖掉了,你不知道?”
“啊?”吃瓜群众吃了一大惊!
“怎么个事啊?”
“我也是听说的,我表舅家的二侄女的小姑姑的表姐家的小儿子就是房地产公司的,说是看着那谁偷偷跑去,瞒着王老师老两口老早就把房子给卖了。”
“啊!!!!”
“你们不知道啊,房子买完两个月多点就又卖掉了,啧啧啧。”
“哎哟,作孽哦,怎么摊上这样的儿子唉!”
“都是赌博搞的,以前小文伟还是挺好的。”
“可不嘛,王老师教出来的孩子能差的了吗?”
“怎么一出学校,一进社会就变了鬼哦!”
“我们还是要盯着点家里头的孩子,要是最近花钱不正常也要去查查的!”
警察叔叔拿过李文伟的手机,划拉着他手机里已经被古韵恢复的信息,又接过古韵包里记着李文伟债务的优秀先进个人的本子。
打开一看,入目全是什么时候欠债,欠了谁的债,预计归还时间,还有小计总金额。
“老伴……”古韵抹了抹脸,控制了脸上的眼泪,挂着浓厚的鼻音。
李仁哭着抹了把脸,连忙点头。
“你去楼上把儿子的征信报告拿来。”
李仁忙不迭地上了楼,还没走进阁楼里,就看见儿子趴在门边,脸色十分难看。
李仁看了一眼儿子,正想伸手去扶儿子,又想起楼下因为儿子的字条招来的警察同志和外头吃瓜的邻居,眉头一皱、牙一咬,恨不得再给儿子来上一脚。
他忍住了,将厚厚一沓征信报告抱出阁楼,放在了警察面前。
古韵靠在货架边边,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
“这些债就像刀子一样,天天悬在我的脑门顶上,我要是再把他放出去,再多加一点账,明天学校楼顶上站着的人就是我了!”古韵捶着胸口恨不得呕出血来。
“不行了不行了,我要淌马尿了。”
“外头风好大啊,沙子迷眼睛啰哦。”
“唉,怎么好好的一个李家成了这个样子啊!”
“王老师,王老师多可怜哦!她那么要强的一个人!”
外乡人看到这层层叠叠的征信报告,差点傻了眼,他随意翻看了两张,确确实实是贷来贷去的款项和一眼望不到头的欠款。
他咽了口口水,别说这两个年过半百的老头老奶奶了,就算是他这辈子都不一定还得清。
打,打得好!
他的孩子要是在外头欠了这么一屁股账,三番五次地赌博,回来了还嘴硬,还要手机继续上网借钱,他打不死他。
“对不起!”外乡人凑到古韵身边,蹲下身子,真诚地道歉,“大姐是我不对,是我没搞清楚状况就报了警,是我给你们造成了麻烦。”
古韵撑着货架,哭得肚子直抽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她好半晌才抬起脸看向外乡人,“你、你也是好心,你也是个好、好孩子……”
说到一半,古韵又开始呜呜咽咽了起来,“我们、文伟,文伟以前也是好孩子……”
王安慧:……
王安慧:第一次觉得有人哭起来这么烦。
外乡人连忙从口袋里抽出几张纸,塞到大姐手里,“对不住了,真对不住了!”
外乡人愧疚地伸手想把古韵扶起来,古韵摆摆手,倚着货架半天起不来,外乡人只好朝着警察叔叔,“对不起了,警察叔叔,是我这边没搞清楚状况,就随便报了警,真的对不起。”
警察叔叔:……
警察叔叔:我们也很尴尬啊!但我们不能不管啊!
警察叔叔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回派出所,询问了一下前几天是谁办的这个案子。
得,这案子还是他们师父来办的,让他们赶紧回局里听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