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也不再多问,只觉得他是将那貌美丫环当个乐子来养在身边取乐,只要在婚前将那丫环发卖了就好。
饭后沈氏与他说起前两日的事情来,“我前两日去宫里看望你外祖母了,母亲她身子还算健朗,只是头风总犯,须得用汤药时时养着,这两日舅舅身子也不大好了,真是怪啊,冬日到了,怎么都病了。”
“外祖母常年深居宫中,身体向来健康,身边的医官都时时伺候着,母亲不必过多担忧,不过舅祖父日夜操劳,为国事忧心,身子的确需要更多注意些。”
沈氏点点头,眸底满是忧虑,先抛去亲情不论,她最大的靠山就是母亲和舅舅了,自然是希望这两位能好好的。
“不过太子表弟却是不大听话,”沈氏又是叹气,“六王爷却是得舅舅喜欢的多。”
萧迟砚望着衣上的绣纹,静静听着,不发表自己的意见,待到时辰差不多了,才起身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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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如银,冷风刺骨。
三姑娘萧静柔寝屋内一片狼藉,她在地上惊慌地往外爬,身后是几名正在抓她的小厮。
萧静柔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裳不让他们碰,最后她实在是害怕,就连鞋都没穿,夺门而出。
她不知该逃去哪儿,只知不该往主母和父亲在的地方去。
萧静柔痴傻后,唯一对她还算好的人,除了曾经的亡母,便是觉月了。
她记得觉月现在在大堂兄的院子里,一路狂奔着,好不容易到了萧迟砚院子前,却被追上来的小厮抓住了头发。
“娘的,这傻子还敢跑,差点就被发现了!”抓着她往隐蔽处拖的小厮嘴里骂骂咧咧,“老子就摸一下怎么了,他娘的不就是个被休回来的破鞋吗?”
听见‘被休回来’这四个字,萧静柔眼神恍惚了一下,下一刻,她在那小厮的腿上狠狠一咬,然后继续狂奔,嘴里呜咽着求救。
现在已经很晚,快要到寅时,府里的婆子丫环都已经休息,再者萧迟砚院子附近清净,伺候的人少,若是在旁的院里,早该有人发现异常。
戴维睡在右侧院,他今晚睡得早,早早就醒了,耳里听着窸窸窣窣的声音便条件反射般坐了起来,在军营这么多年,无论是任何风吹草动他都习惯出去确认后再回来。
等到他出院门,径直去了挨着右侧院的那堵墙外,看清那儿的景象后,他怒上心头,立即挥拳将那几个小厮打跑。
萧迟砚听见动静也起身出来查看,觉月披着衣裳迷迷糊糊跟在他的身后,一不留神撞到了他的背上。
萧迟砚淡淡看她一眼,觉月立马站正,只声音里还满是倦意,“大公子,怎么了?”
戴维抱着萧静柔进院子,值夜的小厮将灯点亮,觉月模模糊糊只看清戴维怀里那个几乎不成人形的人。
她害怕的下意识抱住了萧迟砚的胳膊,将脸颊贴到他的肩侧,身子发抖。
萧迟砚没推开她,问戴维,“这是?”
戴维眉间紧皱,将萧静柔抱到了自己的床上,答道:“竟然有歹徒敢在此行凶,不过这姑娘属下并不认识,或许是府里的丫环。”
院里的小厮已经去请大夫,萧迟砚将觉月推开后跟着进了右侧院,待到看清那女子的脸颊时心中满是震惊,然后迅速被沉重取代。
他虽与二房不常打交道,却也认识这人是二房庶女,怎会变成如此模样。
“岂有此理!”
他的声音震怒,觉月也躲在他的身后望了一眼,浑身上下霎时僵硬。
她连忙跑到萧静柔身边,“三姑娘、三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戴维转头看萧迟砚,反应过来这竟然是府里的姑娘,惊道:“怎么可能!”
他将方才几个小厮欲对萧静柔欲行不轨的事情说出来,觉月已经泣不成声。
眼见萧静柔的呼吸已经微弱,萧迟砚回到自己的屋里取出一瓶药来喂给了她。
她被折磨的很惨,头发上面满是血迹,被硬生生扯断了许多,面上红肿,身上也不知道受了多少伤,早已经晕死了过去。
大夫很快就来了,戴维在门口守着,萧迟砚回去休息,觉月只能跟着回去。
但二人都没了睡意,觉月只要一想到萧静柔成了那样就难受到落泪不止。
“大公子,您说……会有人替三姑娘做主吗?”
高门大院里的规矩,很重要的一条便是家丑不能外扬。
萧迟砚虽与萧静柔没打过什么交道,却也知道她能有今日,多半是二房袖手旁观造成的,就算将那几个小厮打杀,但为了那几个待嫁姑娘的名声,萧静柔应该也不会有好下场。
他没有答话。
觉月心疼三姑娘,她知道府里萧迟砚作为长房长子,并且是个有实权的将军,若是想为三姑娘报仇,只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情,但他为何要插手二房的事情呢?她问这个问题实在可笑。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