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反应,一片沉默下,凉介见她实在不愿理睬自己,也不便多解释,只抬手将音响的声音稍稍调高了些,沉下心来认真开车,倒是上了高速后,千代才自己慢慢转过身来,“不是你的问题。”她声音发涩,听起来是真的有些不高兴,“是我想得太简单了。”她摘下帽子,理了理头发,才又将帽子戴好,“对不起。”她扁扁嘴,凉介有些惊讶地瞥了她一眼,却见她面色一片平静,看不出一丝不开心的神色,相较于同龄人来说,她有些过于稳重了,凉介突然觉得,比起现在这个面容沉静的千代,刚才转身背对着他赌气的她,还更可爱些,现在这个仿佛戴着面具的千代,只让他觉得有些异样的可怜,有点像,那天夜里,她脸上浮现出的,与年纪不符的衰颓之态。
“为什么道歉?”凉介问道,他第一次对眼前这个向来极有分寸的女孩,产生了一种,不可放任她如此的心情,但千代却并没有说话,而是安静地盯着出风口的那串花瓣,大概是有点冷,她抱起了胳膊,凉介将温度调高了些,但她无知无觉似的,仍然将自己蜷起来,这是没有安全感的意思,凉介有些担心地问道,“你还好么?”“……”仍旧是一片沉默,过了一时,千代才缓缓开口道,“因为我误解了你。”
“被误解才是人生的常态。”凉介并不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自然并不放在心上,但千代却摇了摇头道,“不是,是你之前说不应当以金钱地位区分人,我虽然深以为然,却仍然会下意识地,因为那些并不该被那样看重的外在条件,而忽视你作为个人的努力跟才华。仿佛因为你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就应该天然的优秀,便不会遇到茫然失措的时刻一般,但其实并不是的,不论是作为车手,还是作为学生,作为兄长,甚至只是站在我这个角度上来看到的你,作为普通的朋友,你都是无可挑剔的,而要做好这些事,没有一件与金钱、与地位挂钩。这些事,我明明都心知肚明,却仍旧固执地在心里给你安上了那些标签。这对你来说,有些太不公平了,你值得被人看到更多的优秀之处。”她顿了顿,又继续道,“而且,而且,我也过于的傲慢了。我既然拒绝他人,那么在遭人拒绝的时候,便不该感觉到恼火才是。何况,应该没有人会这样明显地,当面拒绝吧。”
千代有点惨然地笑了一声,凉介甚至错觉如果自己回答是的话,她会哭出来的程度,“…确实,”这时候还是不要逗她了,凉介点点头道,不如说,因为千代这一番主动的剖白,他越发认识到千代这认真到有点古板的个性,在她的世界里,认知对错的界线是那么地清晰,可对旁人的她总是那般宽容理解,对自己却苛刻得仿佛接受不了一丝错误,“但我觉得,你似乎对自己过于求全责备了。”他看了一眼千代,她正歪着头看他,好像压根没听懂似的,“人在相互不了解的时候,总是会有误会的,所以才会在一次次刷新认知中,发现彼此的可爱之处,难道不是么?”
“……”哪会有人这么拐弯抹角地说自己可爱的,千代瞪大了眼暗自腹诽,但随即反应过来,脸也腾地红了,“你,你怎么胡说八道的。”她有些恼羞成怒地转向窗外,但也一扫刚才车内有些沉闷的气氛,千代虽然还是背对着他,朝着窗外,但随着音乐轻轻摇晃的身子,却暴露了她轻松的心情,而车子下了高速之后,很快便到了千代家,她把礼物跟凉介买的东西装到一起,叫凉介负责转交之后,便打算下车,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扭回身把门扣上了,“说起来,之前你送我去医院的事情,我还没跟你算清呢,”“不必了,”凉介摇头笑了一声,“为什么不必了?”千代瞪着眼,十分不解的样子,“不急于这一时,来日方长。”凉介嘴角翘起一丝不明显的笑意,“你…”千代说不出话,支吾了一时,才丢下一句,“你可别后悔。”逃也似的下车跑了,而她口袋里的手机,默默地弹出一条短信,“恭喜您,您已成功完成支线任务‘再遇中里毅’,获得任务奖励:桐谷绪美好感度+15,高桥凉介好感度+10,高桥启介好感度+5,桐谷白文好感度+5,中里毅八卦+1。”
而拓海那边,他是有点没理解眼前的状况,本来见到他还很惊喜的夏树,在见到他拿出千代准备的便当的时候,突然脸色就变了,而此时正一个人坐在湖边生闷气,他也问了是不是夏树跟千代吵架了,确实之前因为千代生病的事情在难得的学园祭的时候,冷落过夏树,他以为是因为这个事情让她们俩之间有了嫌隙,但夏树的反应显然不是这么回事,不管拓海怎么说,她都只静静地看着湖水,不知是在想什么,拓海有点无奈,只好将便当收了起来,拿出伞给夏树撑在边上,好在这样无言的时刻并没有持续多久,夏树转过头来,歪着脑袋看他,
“千代今天做什么去了?”看起来并不是从前提到千代时的那种亲昵样子,但拓海还是规规矩矩地应道,“她说要给别人买生日礼物,去东京了。”“东京?”夏树有点吃惊地睁大了眼睛,“嗯,说是很挑剔的大小姐,如果不好好挑选的话,还不如不送。”拓海认真地转述着千代的描述,“…这样,”夏树想起了那天在商场里见到的,跟千代一起的女孩子,想来说的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