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竞技不一样,尤其是这种在真实山道上进行的赛车,与F1赛场更是有天差地别,不管是天气还是路况都有无数风险,一个不小心,就是生死之差,要是说拓海好歹是主角,死了的话估计就是系统所说的无法修复的巨大bug,就算是他想死,系统都会尽力保全他。但文太就不一定了,尤其是她多年看少年漫的经验,男主多半都是孩失其怙,幼丧所亲,旁无弟兄,孑然一身。她作为系统植入的角色,如果随便死了,那也没必要体验这个‘别样人生’了,所以与拓海有关的几个人中,最危险的恐怕就是这个便宜老爹。这种生气里,其实也饱含着她自己都不太清楚的担忧与恐惧。所以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思维其实在某种程度上走入误区的千代自然而然地表现出了对文太参赛的反对,
“我一直都无所谓的,您高兴去就去,不高兴去,不去就是了。只不过,看到池谷前辈都受了伤还满脑子想着车手的尊严这种事,就有点没来由的生气。”
“哦?”并不知道千代心里翻涌着的复杂情绪,文太只觉得听女儿这样直白地表达自己想法的机会十分难得,不由得来了兴趣,点上烟,靠在门边上看着千代做菜,“技不如人输了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有什么好难受的,别人付出的时间金钱与精力都要多所以别人更强,这难道不是世间的正理吗?输给这样的对手才应该感到骄傲才对,可是,就为了所谓本地车手的尊严就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惜,这样的人,是蠢货,而把这种观念传达给旁人,试图让别人为他的赌局买单的人,是大蠢货。”
千代一刀剁下来案板上的烤鸭鸭头,转过头来看文太,幽幽地说道,“被人煽动而愿意为他人的赌局买单的人,是无可救药的蠢货。”
“……”藤原文太决定拒绝池谷的请求。
文太回到客厅里去看电视,但池谷那个打了绷带以至于看起来甚至有点搞笑的头却一直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以至于他有点心神不宁,“嘛,不过这家伙都请求到这个份上了……”文太又一次把头伸进了厨房试探性地说道,发现千代并没有表现出刚才那样恐怖的样子,“要不然还是让拓海去吧?”“哥哥不愿意的。”千代倒是没表现出明显的反对,但显然比起女儿的抗拒,拓海本人不愿意跑才是难点。想到那个比牛还死脑筋的儿子(哥哥),父女俩同时叹了口气。
但是很快这个难点就迎刃而解了。
“我回来了。”拓海下晚班的时候是一天中难得有精神的时间段,不过文太有心事,坐在电视机前一言不发,而千代又在屋里看书,好在拓海早就习惯这种打了招呼却无人回应的常态,换了鞋便往楼上走,倒是千代听见了脚步声才把头探出来迎他,“欢迎回家。”看见千代身上的校服,拓海突然想起了这几天一直在脑海里转着的事情,没理千代,转身又下了楼,
“这周日,可以让我用车吗?”周日?千代正想着不是说周六带阿树上山看比赛么,阿树也答应负担汽油了,为什么还要特意提前跟老爸申请,脑子里又转了两圈才想起之前拓海问她去不去海边的事,
……
啧,这重色轻友的德行,肯定是跟老爸学的。千代毫无疑虑地把锅扣在了文太脑袋上,然后伸着脖子继续听父子俩在楼下的对话,毕竟是瞌睡送来了枕头,肯定有好戏看。
“周日?不行。”文太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为什么啊,我早上还是会好好送货的,而且千代也要去的。”???千代倒是不知道这家伙脑子这么灵,还会拿她当挡箭牌了,可见如果是平时的话,文太多半早答应了,但可惜拓海不知道,今天这一场就是特意为他准备的套,
“不是这个问题。周日商工会有集会,我要用车。”
“诶,真的嘛,这可糟了。”拓海并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听到文太这样一本正经的理由也不太好意思继续要求了,只能有点垂头丧气地低声嘀咕道,“周日不论如何都想用车啊…”千代坐在楼梯的台阶上,手撑着脸,全然一副看好戏的表情,这家伙,对女孩子还真的挺上心的诶,难怪茂木喜欢他。
“哼哼,约了女孩子吧。还想用千代给你打掩护?”被戳穿的拓海一时连手都不知道该放到哪里,少年气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尤其是下意识地转移视线却看见坐在台阶上也冲着他坏笑的千代,更是有点恼羞成怒地赌气道,
“这你就别管了,别摆臭架子了,借给我吧……反正就是辆破车,我到时候开了再说。”
“哦~车没有钥匙可开不了哦,我穿了绳子挂脖子上。”文太对于拓海这种任性发言连眉毛都懒得挑一下,“太阴险了吧!”
倒是坐在台阶上的千代差点笑出声,不管多大年纪,这帮家伙,内核上大概都刻印着幼稚两个字。
“嘛,无论如何想要用车的话,也不是不行。”刚刚还有点垂头丧气的拓海在听到这话的时候突然精神了起来,
“真的吗?”“嗯,周六晚上,去给我打败那个号称赤城最快的嚣张小鬼,在秋名山的下坡路上。”
“这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