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旁的草地上,满是皱纹的脸上挤出一丝微笑,打着招呼道。
“把太太叫下来,我们接她一起去国外。”全行方看着时间,对着易文正道。
“这……”易文正的神情变得有些僵硬。
全行方看着他的表情,莫名感觉到了一丝奇怪的气息。
但是还没等他分析,后座的明道晗已经开腔了。
“不用了,我上去接她。”
随即车门打开的声音传来,全行方的后脖子一凉。
看来太太在董事长心里,地位很重啊!
连下楼都是亲自去接。
可他这次竟然这么疏忽,冒冒失失地就吩咐管家去“叫”。
该死,早知道应该叫崔舒过来的,他负责董事长的贴身事宜,是专属的生活秘书,不像他满脑子只会替董事长处理工作。
要命。
全行方立刻下车替明道晗拉开车门。
明道晗微微弯腰低头,从车子上走下来,站直了以后整了整西装的扣子。
四周的仆人们全部恭敬地弯下了腰,只有全行方还在为明道晗扶着车门。
他的视线一扫,就感觉一路上焦躁、烦闷的董事长。
如今一回到别墅里,整个人的神情都好像轻松、愉悦了一些。
怪哉。
全行方将这些思绪按在了心里,低下头关好了车门。
那边明道晗已经迈着步伐走进了别墅主楼里。
身高腿长的男人缓缓抬步走上阶梯,深色的西装裤腿微微上抬,露出他包裹在纯黑色袜子里锋利凸出的脚踝骨。
皮鞋踩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哒、哒声。
两旁边的仆人为他拉开主楼的厚实金属大门。
全行方目送着明道晗的身影消失在门后。
太太……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总感觉董事长他,好像急着想要见太太一样。
全行方掏出了手机,有心想发条短信问下崔舒,但是想着他刚到国外,恐怕还在忙着董事长过去开会的事儿。
等他们到了他在偷偷问他吧。
或者他自己看。
反正等会就要见到了。
嘿嘿。全行方想了下,心中还有些期待。
可是等了十分钟,或者更久,别墅里却一直没有动静。
全行方有些纳闷,转头看了下,那个管家老头儿也不知道去哪了,他低头看了下手表。
已经十点五十三了,飞机真的要赶不上了。
他想了下,还是迈开步子往主楼那边去了。
全行方走到入户的大门,拉开了门上的把手,可是拉的时候,他才发现这扇门比他远远看着的时候更加厚实。
“哇……好重。”他小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难怪刚才替董事长开门的仆人都要两个了。
他悄悄甩了甩手,抬头往别墅内看去,就看到——
“易文正!你再说一遍?”
他素来冷静的、高傲的、无所不能的董事长,此刻神情暴怒,往日一丝不苟的头发此刻微微凌乱,胸口还不停起伏,眼中闪烁着残忍的怒火,他用一只手拎着那个老管家的衣领,用力到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咬着牙关一样一字一句道。
全行方整个人僵住了。他第一次看到董事长如此暴怒。
他夹在门口的两扇门中间,完全不敢有任何动作。
感觉整个人都被这种慑人的气魄冻住了。
地毯上四处散乱着破碎的青花瓷片,仆人们缩在角落里没有人敢抬头。
而所有人惊惧的视线中央。
那个竭力抑制怒火,但是显然只让怒火更加可怕的男人,他抬起手掐住易文正的下颌与脖子的连接处,几乎是将那个瘦小的老头掐了起来。
“再、说、一、遍,嗯?”
“我、我、”被提起来无法呼吸而满脸涨红的老头哼哧哼哧吸着气,结结巴巴道:
“我不知道,太太她……”
“我不知道太太她去哪了啊!”
老头痛哭流涕,布满沟壑的脸因此显得更加丑陋。
“砰、”
明道晗嫌恶将易文正摔在地上,老头被甩得撞在楼梯栏杆上发出巨大的一声砰,然后整个人滑坐到了地毯上,平常总是挂在耳朵上的金丝链条眼镜一只腿滑落下来,显得格外滑稽。
接着明道晗弯下腰,轻蔑地将手指在他胸口的衣领上擦拭干净。
“易文正,我养着你,是让你守好我的家,保护好我的女人的。”
“而不是让你做个蛀虫的。”
“是、是——”
被摔得头发凌乱,丑态毕出的老管家发出屈辱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