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下也没有办法,既然他都说疼了,那总归还是需要再次瞧的,大夫也不好再次争论,又一次搭上了安逸的手腕,霍,这不搭不要紧,一搭上差点要了大夫半条命,大夫直接从座椅上跳起来,“这......这......这......”他断断续续地讲着话,手指颤悠悠地指着安逸的手腕。
“怎么了?!”见大夫如此,墨松青焦急问起来。
“这脉象!这人!”大夫停顿了一下,咽了口唾沫,“就快咽气了?!”
“什么?!!!!”五人一起震惊,怎么就推了几下就快断气这么夸张了?难不成安逸有什么隐疾吗?
齐刷刷的视线投在安逸身上,他的脸色也不好看,阴沉沉的,见其他人都看自己,他立马明白,又转换了脸色,对着大夫说道,“你是不是又误诊了?”他笑嘻嘻的。
“怎么可能会连续误诊!”大夫虽不敢相信这前后大相径庭的脉象,但这次他也再三确认过,以免再一次的误诊,他铁信这次确实没有弄错。
“有一便有二,大夫何不多瞧几次,以至后面的脉象一直相同再确定结果呢?”安逸再一次将手腕放回脉枕上。
大夫可从未遇到如此荒唐的人和事,这人的脉象还真神奇呢,能像人的脾气一样说变就变,哎,开心了就好了,不开心了就直接断气,真是想死就死的好脉象。
他又颤抖地去摸安逸的手腕,哈哈,果不其然呢,这个脉象又变好了,大夫的眼神看了一眼安逸笑容浅浅的脸,难不成真是......
“打扰公子,公子能不能先生气一下?”
“?”陆惞惞愣怔住了,这诊脉怎么诊着就变的奇奇怪怪的了,但是,确实挺新颖的,可能是这个老大夫的独家秘术吧,她挠挠头,虽然有所疑问,却还是乖乖地看下去了。
“嗯......公子你再哭一下。”
“现在,你可以笑回来了。”
“好,咱们再放松一下......”
“......”
一系列慌缪的行径展开,“......你们?”什祀戟实在看不下去了,“现在是在看他唱戏么?”
“喂!别打扰大夫诊脉!”陆惞惞用手肘撞他。
“哪有这么诊脉的?”
“这是大夫的独家秘术!”
“他告诉你了?”什祀戟反问。
“......没......没啊!”陆惞惞一下子没了底气。
“那你说什么?”
陆惞惞一下子就蔫了,真是一句话都不想再说了。
什祀戟也没有再数落陆惞惞什么,上前走到大夫面前,无视一众人的眼神,直接开怼,“所以你让他又哭又笑的,是你的独家秘术咯?”
“......”大夫没回答,此时他脑子有些混乱了。
“怎么?现在不说话也是你的独家秘术?嗯......我要怎么知道你说了什么呢?”什祀戟又靠近了些,“挖心?”
这句话吓得大夫一激灵,“我!我的嘴还是会说话的!”他一屁股将椅子拱倒,然后一个大跳站起身,“我从未见过脉象如此混乱之人!!!”
“怎么说?!”墨松青抢先开口。
“唉呀!他得的病不好弄啊!”大夫的样子看起来有些狂乱,“开心的时候身体大好,异于常人身体健壮,孔武有力啊!但是伤心的时候,更盛于常人啊,轻则体弱,重则身亡啊!”
“说的花里胡哨的,不就是半死不活么?”什祀戟戏谑开口,“总结来说,安逸没救了。”
其他人纷纷开始担忧起来,这世上还有如此奇怪的病,连大夫都说不好弄了,什祀戟更是说没救,那可怎么办啊!
“大夫,可有什么办法?”墨松青拉住大夫的手,想让陷入狂乱的大夫冷静下来回答他的话。
“我没办法!没办法!我老了!!!无用了无用了!”先不说这个病他不知如何救治,他都年迈老无力了,让他再去研究这种刁钻的怪病,那他别安享晚年了,那么干脆别死了,先研究出怎么长生不老,然后解决这个怪病,好,那现在研究怎么长生不老......那还不如现在立马闭上眼睛,死了得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夫有些疯狂,“不是长生不老就是死!”
看着眼前的老人,他们都知道不能再逼问了,再问下去真就要出人命的,还是那种活活逼死的。
“呃......那老大夫,你知道清幽殿在哪吗?”陆惞惞小心翼翼地向大夫提问。
“织阁山深处......”老人絮絮叨叨,“幽竹绰影伴清风,朝开暮落安何处?”
听完老人的话,继而走出医馆,不小心碰到门的吱呀声惊到了原本站在枯树枝上的几只乌鸦,凉风萧瑟,卷起的落叶铺成了地砖,一路长沿,尽头是城门口那座大大的织阁山,或许那就是指引前往清幽殿的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