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意来说,江跃起先是不想用这种逼迫手段的。
终究,如果利益一致的结盟,显然更加可靠,也更有动力。
奈何这杨笑笑始终举棋不定,两头摇摆。
这就由不得江跃不采取更激烈的手段了。
不成想,这种手段虽然简单粗暴,说服力却是出奇的好。
当杨笑笑意识到自己面临的处境时,讨价还价没有了,犹犹豫豫没有了,各种小算盘统统没有了。
就像江跃威慑老洪和杜一峰等人一样,江跃只是稍稍展示了一下操控符可能带来的后果。
杨笑笑顿时面如死灰。
残酷的事实比任何言辞都更有说服力。
“丁处长,万万想不到,你竟一直扮猪吃老虎。你说你不是觉醒者,连万一鸣都被你蒙在鼓里。”
江跃也不辩解,淡淡笑道:“你还想说什么,一口气说出来吧。免得憋在心里难受。”
“落在你手里,我无话可说。”杨笑笑沮丧地叹了一口气,“心服口服。不过我还是想不通。”
“有什么想不通的?”
“你丁处长跟着万一鸣做了那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早就把自己绑在了万家的船上,为什么要调查万家?我实是想不通你的动机是什么。”
“杨小姐,要说起这个,你应该很有共鸣,有同理心才对啊。当初你杨家不也绑在主政大人那条船上吗?为什么要下船?为什么要转投万家?你们的动机又是什么?”
骂人不揭短。
江跃这就属于骂人还揭短的。
这对杨家来说,确实是一段不愿意提及的过往,因为这种事在任何时候,都可以说是耻辱。
不过这么长时间以来,杨家显然早就有足够的心理承受力。
“我们杨家,以前不过是跟主政大人走得近,并没有那种不可切割的利益纠缠。丁处长你的情况,跟我家还是颇有不同的。”
“没什么不同的。”江跃一摆手,冷冷道,“说到底就是四个字,趋利避害而已。”
“这么说,有人给了丁处长更多的利?”
“不!是因为我感受到了即将发生的害,我不得不避开罢了。”
“丁处长到底还是多疑,凭良心讲,我从未从万一鸣口中听说过,他们有对你下手的意思。”
“杨小姐,你听不到的事,并不意味着就没有发生。你在万一鸣那里是什么地位,又何须我来重复?你以为他什么机密都不会瞒着你?万事都会让你参与在内么?”
杨笑笑摇头:“好,退一步讲,即便你是自保,你调查的这些东西,是不是太过激进了?这岂不是等于跟万家撕破脸皮?”
“他们不知道,也便不会撕破脸皮了。这就是我为什么不让杨小姐去告密的原因。”
“你就那么确定,你的手段那边就解不开?就确定我回去不会把这一切告诉万一鸣?”
“杨小姐跟万一鸣本质上是同一类人。”
“怎么说?”
“你们都爱自己,远远胜过其他。这样的人,肯定不愿意拿自己的生死冒险,这其实是优点,惜命的人,没什么不好的。”
杨笑笑真听不出这是嘲讽还是夸赞。
可她却分辨不得。
对方说错了么?
其实并没有错。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她对万一鸣百般迎合讨好,接受万一鸣的各种羞辱轻贱,难道不是为了自己?难道是因为真的爱万一鸣?
那是扯淡!
如果万一鸣不能成为她上进的梯子,没有利用价值,他就算死在路边,杨笑笑甚至都不会都看一眼,要是没人看见的话,她甚至还会上去踹两脚,再吐一口痰。
说到底,还是为了自己能顺着万一鸣这副梯子往上爬而已。
被对方戳穿,杨笑笑倒没有什么难堪。
话都说到这份上,就相当于坦诚相见,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丁处长,你既有这手段,其实真不该用在我头上啊。你到底还是高看了我,你要了解的这些,说实话,你觉得我能知道多少?就像你说的,那么高层次的机密,他们能让我了解多少?”
这也不是杨笑笑求饶,她这番话,其实也并非没有道理。
“把你了解的告诉我。”
杨笑笑一脸苦涩:“我真有点后悔,后悔昨天不该听万一鸣的,就不该下楼找你,不该卷入这个漩涡里头的。”
“杨小姐,你是不是觉得,多说几句废话,就能改变你的处境,或者让我产生恻隐之心么?还是你还指望着,一会儿有人过来救你?”
杨笑笑自嘲道:“救我?你以为我是万一鸣吗,身边常常有保镖暗地里护着?”
“所以,杨小姐最好冷静地想一想,如果你想活着,应该做点什么才能确保你有资格活着。”
“我有一个内幕消息,是我无意中发现的。”
“嗯?”
“关于岳先生和万一鸣的关系。”
“什么关系?”
“那个岳先生,其实是万一鸣的亲舅舅。岳先生的妹妹,是万副总管的原配。不过对外,万一鸣的母亲并不姓岳。而且,岳先生的家族,好像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