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半月过去,凌心安的伤势彻底痊愈,时间已然来到了四月中下旬,来到这个世界已经足足一年,越来越多的时候,凌心安已经适应了这里的一切,仿佛之前活着的三十年的地球生活,更像是一场梦境。
初夏降临,雨水也开始增多,凌心安来到了支江两岸,年后的那场暴雨造成的洪灾,彻底的暴露出了江州城所要面对的问题。
河堤修建,所以这几日,他带着段清和钟无盐一干府衙的人,沿着支江河流考察,他不希望再有雨季来临的时候,出现洪涝灾害,众人对于凌心安的话语,深表赞同,于是,凌心安结合后世防洪措施,开始征集民工去修建堤坝,这个任务便交给段清。
当凌心安一如往日的去上堂的时候,今日门口出现了两道熟悉的影子。
盐道司的梁徐两位大人,二人满面春风联袂而来。
凌心安赶忙上前迎道:“恭喜两位大人沉冤得洗,恭喜恭喜!”
梁瑞文道:“多谢凌大人当日提醒,我和老徐才能洗脱嫌疑,多谢!”
徐海涛同样道:“多谢凌大人!”
凌心安摇手笑道:“还是因为两位大人清者自清,皇上乃是千古明君,自然会不让忠臣蒙冤!”
梁徐二人点头附和,待小荷花上完茶点之后,凌心安开口道:“两位大人,可否告知小侄一下,幕后凶手是谁?”
梁瑞文笑道:“幸得当日贤侄提醒,我们到了京城,被羁押在大牢内,后来皇上派人询问,我们便希望皇上彻查盐道司,尤其是宗人府,当日不小心泄露之事,原以为会掉脑袋,谁知被困了一段时日,出了大牢得知宗人府有人私自泄露制盐技术,皇上大怒,彻查得知不是你我得责任,便官复原职了。”
凌心安笑道:“看来宗人府确实有问题,只是此事之后,我估计这天下应该都会知道此技术了?”
徐海涛道:“凌贤侄何出此言?”
凌心安道:“我若是金国一国之主,估计早就将朝歌城那帮会制盐的家伙控制住,然后逼他们交出技术,因为金国也需要这样的技术。”
梁徐二人脸色剧变,反而一时没想到此事。
凌心安道:“宗人府应该不是从我们大周这边私自提炼好再运到朝歌城的,而是将粗盐运到那边,在那边提炼销售,这样就算被发现了,不过是落个走私官盐而已,以宗人府的地位,死的也就是那些做事的人。”
梁瑞文点头道:“确实如此,梁某回青州的时候,宗人府听说已经被清理了一番,整个京城都战战兢兢,据说国公府差点牵涉其中,当今圣上是真的发怒了!”
凌心安笑了笑:“谁让那帮宗人府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制盐一事看似虽小,却是影响非常之大,精盐粗盐之分,表面看不过是为了多赚点钱,增加国库,但是本质是国力的提升快慢之战的竞争。”
梁徐二人惊道:“凌贤侄,你别吓唬我们两个老人家,区区精盐和粗盐,有这么大作用?”
凌心安笑道:“两位大人,难道你们没有发现,精盐出现之后,大周之内,以前控制给各位的粗盐数量是不是比以往宽松了好些, 同样一石粗盐,炼制出精盐之后,反而比一石还多,而且百姓购买精盐比粗盐少了一些?”
徐海涛道:“凌贤侄,每日的汇报,精盐比粗盐多得多,数目你也看过,怎么会少呢?”
凌心安摇头道:“徐大人,每日卖出去的精盐银子和数量确实比粗盐都多,但是若精盐比粗盐一对一比较,精盐是在减少的,诚如小侄所言,一石粗盐可以炼制一石二的精盐,同样卖出一石盐,精盐背后所需的粗盐是在减少的,两位大人可否明白?”
“而同样重量的精盐价格是比粗盐贵的,所以两位大人,你们的账上肯定是在增加的,但是透过数据,我们可以看得到粗盐是在下降,尤其是我们大周一直以来控制着南方的盐场,最大的盐场在我们手中,而五夷国内,又不足以制造足够的盐供给整个国家,那么他们必定需要从我们这进口,盐是民生用品,我们控制着盐的出口,就相当于多了一把刀剑控制在五夷头上,如此精盐技术外流,等于把这把剑自毁了,你说我们是不是间接的帮助金国胡人提升国力?”凌心安侃侃而谈。
梁徐两人面面相觑,他们没想过精盐一事居然会事关如此之大事。
梁瑞文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心中已然明白,自己两人被凌心安摆了一道:“凌贤侄,那为何此时又说出来呢?”
凌心安致歉道:“小侄确实是愧对二位,但小侄若是自己上奏朝廷,不但我小命难保,两位也同样如此。”
梁徐二人互望一眼,皆是一叹,凌心安说的他们何尝不明白,江州府并无盐道司,青州府才有,两者并不是上下属的关系,一旦凌心安公开说有精盐技术,大周王朝第一个抓的便是他们二人,因为只有有粗盐的技术才可能会有精盐的提炼,这个是前提,这么一推理,青州盐道司涉嫌泄露制盐技术一事,足以将梁徐二人操家灭族。
凌心安再次致歉道:“当日两位大人上供技术,皇上是看到了此步棋的,也深知精盐的重要性,才交给宗人府严密不得泄露,只是连皇上都想不到,家贼难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