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狗等一众王家村民,望着凌心安离去的背影,不禁暗松一口气,悬挂在头顶上的大刀终于不见了,这让心惊胆战了大半年的村民们不由得欢呼雀跃,唯有王二娘却是眼眶含泪,心酸抽泣,她想起了自己的大儿子王二。
王大狗走到她面前道:“不能怪大人。”
王二娘双眸微红:“我可怜的儿啊!”
王五握着王二娘的手道:“娘,以后还有孩儿在。”
王二娘点点头,泪水抑制不住的往下掉。
王大狗叹口气:“王二也算是得偿所愿,我们王家村能活到今日,有他的一份功劳。”
众人闻言,点点头,虽然代价惨重,当初刺杀凌心安就是为了讨一份春种,现在秋收了,王二和当初一起牺牲的村民确实有一份功劳。
但一想起凌心安的话,王大狗的内心又不禁的忐忑不安起来。
翌日,当凌心安身影刚出现在公堂之时,王大狗带了几个同村的年轻人已早早的等候着,这其中便有王五。
凌心安并不认识王五,但王五却认识他,所以凌心安只是淡淡的望了众人一眼,发现了王五站在其中,他的容貌和王二有着六分相似,不由的多看了一眼,便吩咐他们在一旁候着。
今日公堂审理的是一宗商资纠纷,城北的香油铺掌柜状告老主顾欠债不还,多次追讨而不得,老主顾说香油掌柜故意多写账目,自己并没有赊了如此多的油,于是两人闹到了公堂之上。
听完各自的缘由,凌心安淡淡道:“商途一道,讲究公平买卖,诚信经营,若是强买强卖,缺斤少两,就是强盗逻辑,但是作为客人,故意抹黑商家,诽谤他人,同样是如此。”
公堂下方,廋黑的香油掌柜点头赞同,而一旁肥腻的老主顾同样如此。
凌心安接着道:“你们本是街坊,各执一词,本官实在是不知该信任何人,但是本官今日且问问两位。”
“大人,请问。”两人互望一眼,大人发话不得不回。
“香油掌柜,本官问你,你经营香油多长时间了?”
“回大人,我们家香油铺已经经营三代有余了,从草民爷爷便开始,到草民接手也足足二十年有余。”香油掌柜道。
凌心安点点头:“三代有余,确实是很长时间了,那请问掌柜,你觉得你们为什么能经营如此之久吗?”
香油掌柜道:“草民一家三代经营香油,素来讲究油品好,纯,香,公道,所以这些年来,街坊们都喜欢也乐意来草民处购买。”
“何以证明你所说的?”凌心安道。
“大人,草民声誉如何,大人可以去问问街坊们。”香油掌柜道。
凌心安道:“这位老主顾你可认识?”
“大人, 认识,萧老爷和草民本是一条街的街坊,怎么会不认识。”
“那他之前有赊过你家香油吗?”
“回大人,之前萧老爷也有赊过的,不过都是月初赊,月中结,月中赊,月底结。”
“那为何此次拖欠你多久了?”
“三月有余。再过五天就满三个半月。”
凌心安目光望向萧老爷:“萧主顾,香油掌柜说的可是事实?”
“大人,草民已经结算了呀,可油掌柜硬说草民没给。”
“何时给的?给谁的?”凌心安道。
萧老爷道:“草民让下人去结算的,下人回来跟草民说结算了,可油掌柜却说没结,如果没结,为何还一直让草民赊。”
油掌柜道:“是萧老爷结一次拖一次,所以草民便同意赊了。”
凌心安道:“这中间你来我往的,二位怎么不去问问经手的那位下人呢?”
闻言,两人顿时一怔,心中恍然大悟。
“该死的奴才,居然敢盗窃到老爷我头上来。”说罢,萧老爷怒气冲冲,就要离去。
“且慢!”凌心安喊道:“人我已经带到了,看看他怎么说。”
此时,捕快拎出一位二十四五的青年,神色躲闪,脸色苍白,望着凌心安,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求大人饶命,草民知错了。”
“原来真的是你这畜孽干的好事。”萧老爷指着他骂道。
接下来的事很是简单,下人偷了老爷的钱去赌博,然后亏了,还不上,赢得时候还上,所以才造成这样的局面。
萧老爷老脸被气的又黑又紫,多年来的名声被一个下人弄得如此不堪,若不是在府衙,估计都要上前杀了那下人。
江州城内的百姓也是头一回见凌心安如此办公,如此简单的便将二人的纠纷处理的完美,顺便揪出了一个贪污的下人。
围观的百姓们纷纷赞和,王家村的人也是如此,他们是第二次见凌大人办公,第一次是他们跪在下面。
见没有人再鸣鼓升堂,凌心安将王家村之人叫上前来。
“王大狗,昨日你跟本官说秋收之后,你们种些蔬菜便是等于无事可做了对吗?”
“是的,大人。”王大狗立即道。
“本官给你一个实验,这事你要是作对了呢,将会给你和你们王家村带来巨大的改变。”
“大人请讲。”
“大棚种植。”凌心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