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凌心安身后,段清和窦开从没有一刻像现今这般感受到如此巨大的压力,他就站在那里却如一座巍巍巨山,让他们内心感到畏惧。
一夜之间啊,居然将各大家族和他们背后的产业几乎连跟拔起。
江州城变天了!
以往的江州城此时此刻是烟火气旺盛的时候,街道上人们开始忙碌一天,但此刻整个江州城寂静的让人心悸。
整个江州城上空,乌云低沉,仿佛要酝酿风暴一般,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段主簿,窦捕头,你们觉得凌某接下来该怎么做?”凌心安淡淡的声音响起。
段清和窦开两人连忙低下头,大气都不敢喘。
“窦捕头,这里有份资料,你看看。”说罢,扔了过去。
窦开连忙接住,打开一看,脸色苍白,立即跪着说:“大人,卑职并不知情。”
“既然你不知情,那你告诉本官该如何做?又或者你觉得该怎么做?”凌心安还是冷冷的说道。
窦开额头冒汗。
他手中看到的自然是窦府管家去买空心散的事,这事他真不知道,但是凌心安能摆出这份资料,显然不是为了陷害他。
昨晚城内出事的时候他是醒了的,但是一出门的时候便看到当初跟在自己身边的手下严厉的警告他不得出大门一步,不然大人绝不饶恕。
段清同样如此。
至此,他们哪里还不明白,凌心安所谓的军演,不过是借着军演麻痹所有大家族,然后将他们连根拔起。
凌心安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赤/裸/裸的复仇,他根本没有忘记自己两度被刺杀的事。
窦开的手在颤抖,下面尸体之中那些人头,有几个是他不认识的?
“大人,可否允许卑职回去调查一番,然后给大人一个说法。”窦开道。
“你回去吧,找到相关的人,把他们脑袋提过来,我不动你们家族,这事就过去了。”凌心安道。
“多谢大人。”窦开连忙磕头,拿着资料立即飞奔楼下朝自家府邸而去。
“段主簿。”凌心安道。
“大人,卑职在。”
“剩下的那些人,你觉得如何处理比较好?”
段清的脸色同样变得苍白无血色,低头望着凌心安的背影,让他感受到了畏惧。
沉默,城楼上,胡兵郭松依靠在墙边,目光望着下方,默默不语。
“杀了!”咬咬牙,段清答道。
“下面可是近千人。”凌心安指着下面乌泱泱的人群道。
“不杀不足以平息大人的盛怒。”段清道。
凌心安道:“莫非段主簿觉得本官仅是因为愤怒而杀这么多人?”
段清愣住,再次沉默起来。
“知道本官为何还放你和窦府一条生路吗?”凌心安再次开口道。
“卑职不知。”
“你们其实心里清楚。”凌心安没有望段清一眼,而是淡淡说道:“你们耕耘江州府太久了,但有一点你们做的很好,就是从来没有主动谋害我。”
段清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段主簿,你很聪明,我喜欢聪明得人,但又害怕不忠诚得人,所以,段主簿,剩下得人你觉得该如何处理?”
段清深深弯腰,深呼吸口气道:“大人,段某请辞。”
凌心安摆摆手道:“府衙不能缺少你,段主簿。”
“大人,卑职惭愧!”
“段主簿,有句话叫破而后立,当初本官有跟你提过,这江州府本官说了算,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
段清沉默,内心却是翻江倒海。
他当然记得,凌心安曾经说过,都城废了可以重建,但是他却不允许有人在他的都城里指手画脚。
“你啊,忘了五族蹂躏我大周王朝的情形了,我周人被他们当作牲畜一样屠杀的时候,你是无法想象的,现在不过是短暂的和平而已,却让很多人忘记了居安思危。”
段清张开嘴,望着凌心安,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是啊,大周王朝比起武帝时代羸弱不知多少,但现在还是能牢牢的守卫着江山,才得已和平了几十年。
和平的都让太多人觉得七王叛乱和五族乱朝只是历史上发生的事,太过久远一般,以至于连自己只是在读史的时候感伤。
“卑职受教了,大人。”段清弓腰欠道。
此时,城楼下面,窦开脸色乌黑的捆绑着五个人,他们衣衫凌乱,嘴角淌血,鼻青眼肿,一路挣扎的来到了城楼下。
望着小山般的尸体,浓烈的血腥味直冲鼻腔,鲜血汇成一条小溪,天空中乌鸦已经开始成群结队盘旋,等待着饕餮大餐。
那五人何曾见过如此血腥恐怖的场面,顿时双脚一软,整个人拼命挣扎,嘴里大声的喊着求饶,他们真的怕了。
“大人,卑职查明了,就是这几人想要谋害大人您?”窦开低着头跪在地上。
血渗透了制服,冰冷的鲜血在膝盖上不断的流动,浓烈的血腥味比当初挖灵脉的时候还要强烈百倍。
凌心安望着他身后的几人,有当初买空心散的管家,以及四个年轻人,这四人之中却有一人紧盯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