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玉锵俯身跪下,“国祚乃我大渝根本,帝王选妃,乃是国事,臣恳请陛下国事为重。”
“朕今日来看颜卿,也是国事,此事,可是颜卿心心念念之事。”
颜玉锵难以置信的抬头盯着萧旭尧,“陛下同意和谈了?”
萧旭尧看着颜玉锵漂亮的不成样的眸子一闪而过的灵动,开口说道,“折腾这么久,朕也累了,颜卿,陪朕去睡会,睡醒了,朕便告诉颜卿。”
“陛下?”
“颜卿之前还劝朕保重龙体,如今怎么又出尔反尔。”
颜玉锵知道萧旭尧是故意的戏弄他,却只能忍着,“臣去给陛下安排客房。”
萧旭尧直接打断他,“客房朕睡不惯。”
“那陛下想要如何?”
“颜卿向来最能体察朕的心意,怎么这会,明知故问呢?”萧旭尧怎会猜不到颜玉锵此刻不想看见他,不过,如今自己是皇帝,这人又如此不乖,那又为何要如他所愿。
萧旭尧突然贴近颜玉锵,深邃的眼中带着些难以掩藏的调/戏,“你不乐意,朕偏要强加给你。”
“颜府的床榻不比宫里,和臣睡一张床,太委屈陛下。”
“颜卿,同床共枕,你与朕又不是没有过,况且,更隐秘的事情都做了,又何必在乎这些?”
“陛下,此处乃是颜府,人多眼杂,恐污了圣誉。”
萧旭尧笑的坏,眼中也勾起玩味的欲/望,“究竟是污了朕的声誉,还是污了颜卿的声誉?颜玉锵,你若不想让闻伯知道,你乃朕的身下之物,就乖乖闭上你的嘴。”
被拿捏住了软肋,颜玉锵只能遵从萧旭尧的意思。颜府的床本就狭窄,二人同塌而卧,萧旭尧又故意往里挤,逼得颜玉锵只能侧身。
无法抗拒,颜玉锵背对着萧旭尧,假装浅眠。
萧旭尧知道这人的高傲倔强,故意将人翻过来,盯着他道,“颜玉锵,朕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无论是天下,还是你。”
颜玉锵又往里退了退,若非萧旭尧压着他,只怕都能退到墙里面,“陛下如今不都得到了吗?天下是陛下的。”
这人怎么可以如此冷漠,萧旭尧被他刺激到恼火,捏着颜玉锵的手劲也加重了几分,“颜玉锵!”
萧旭尧这一声,几乎是吼出来的,颜玉锵疼的脸色更加白了,只道一句“臣知错”,便没有下文了。
“那就说说你错哪了?”
“臣不知,还请陛下赐教。”
话语间的礼数周全,让萧旭尧挑不出毛病,可当这个人是颜玉锵时,那就是错。
“颜卿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又为何请罪?”
颜玉锵不答,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让萧旭尧心中拱火,二人侧卧在榻上,萧旭尧能看见他如羽翼的长睫轻轻颤抖。
逼着颜玉锵看向自己,“颜玉锵,你也会装傻?”
“陛下乃是天子,臣等凡夫俗子,自然难以同陛下比肩。”
颜玉锵在避开萧旭尧眼神的瞬间,挑起了一抹极浅的笑,像是西北边陲的风,虽薄却也刀人的厉害。
萧旭尧在极致的冷中失了神,轻抚着颜玉锵的背,“清客,你听话些,别惹朕,别和太后搅在一起,朕还当你是以前的清客。”
仅余下呼吸间的交错在二人间推搡,也似乎只有不说话时,平静才能维持。
许久,颜玉锵道,“陛下,臣累了。”说完这话,颜玉锵挣脱开,背过身子假寐。
均匀的呼吸声从颜玉锵耳边传来,他挣了眼,翻过身,打量着身旁之人。
从眉眼到下颌,一点点扫过去,他一点也没变,带着乌垣血脉的容貌比大渝的男子,更加深邃浓烈,多了一分野性,也让萧旭尧的尊贵中藏了一丝不羁。
颜玉锵抬手,轻轻触碰着他的面颊,暗暗发誓,“旭兄,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你说我背叛你,那如今,清客就以皇位以大渝为代价偿还,算是清客对你的弥补,对父亲的弥补。”
这张脸,颜玉锵怎么也看不够,可如今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若萧旭尧能一直恨着他,也是一个记住他的理由吧。
睡梦中的萧旭尧从颜玉锵转身的一瞬,便清醒过来,他习武多年,这样的警惕还是有些的。他察觉的到了颜玉锵注视他时的温柔与不舍,也贪恋他触碰自己的细腻。
颜玉锵的指尖和自己不同,他不能习武,自幼养的娇嫩,不像自己,指尖上有一层薄薄的茧子。
冰凉的指尖触碰在温热的肌肤上,比冬日的细雪还轻,还冷,就像颜玉锵一样,是个极致的雪中琉璃美人,清冷,易碎。纵然是一团火,也无法融化他的冷。
萧旭尧想握住他的手,可他心中也清楚,若是骤然醒来,旁边的人必然会大惊失色,又是一副恭谨疏离。
他们之间,什么时候只剩君臣和玩物了?
不知过了多久,颜玉锵终于在不舍中抽手,两夜未曾安枕,困意袭来,迫使他窝在萧旭尧怀中沉沉睡去。
“清客?”
萧旭尧轻喊了一声,觉察到他睡得安稳,这才敢动了动身子,将人搂进怀中,下巴枕着颜玉锵的额头,宠溺的蹭了蹭。
“清客,若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