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瑶见覃麦和程沐风一起回来,拉着她问东问西。
覃麦挑挑捡捡讲了讲。
“秦瑜?四班那个?她有病啊!还好我们打了狂犬疫苗,痛不痛?”
“早就不疼了。”
覃麦笑笑,盛瑶听到她被打,一下子站起来,给王珍吓一跳,她赶紧说打回去了盛瑶才坐下。
“那程沐风,好像也不是那么没礼貌。”
“误会吧。”
覃麦摸摸鼻尖。
秦榆快气疯了,她回教室一节课也没听进去,脑子里是程沐风躲掉的手和那一声声,
“滚。”
“闭嘴。”
她又想起他站在自己面前把她看向覃麦的眼神,想起他柔声问覃麦痛不痛,就连站在覃麦身后也看着她,目光那样柔和,还有他递过去的冰矿泉水。
为什么那样的目光不能看着我,为什么我没有冰矿泉冰瓶,为什么你会忘记我。
秦榆的心里翻江倒海。
她记着他记了这么多年,凭什么他就能忘记她。
那天晚上连星星都没有,她被奶奶和爸爸带出来,她以为是出去玩,一路上叽叽喳喳开心着讲述今天学校的趣事。
因为这晚奶奶没有说:
“贱丫头,就是你害死了弟弟,给我滚出去!”
爸爸也没有说:
“你个死赔钱货读什么书,去赚钱去!”
秦榆一直很委屈,哪里来的弟弟啊,直到后来妈妈告诉她,当时妈妈怀的是龙凤胎,出生时弟弟却天折了,所以爸爸和奶奶才会骂她。
小时候她以为自己真的害死了弟弟,后来才知道,她被骂,被训斥,仅仅只是因为她是女孩。
那天她被爸爸和奶奶丢到了离家好远的地方,她以为自己很听话,在原地乖乖等着,因为他们告诉她,
“爸爸和奶奶去买东西,你就呆这儿。
后来她好困,好困,差点倒在街口,但她强撑着,告诉自己要等到大人回来,要和他们说自己没有乱跑。
可直到高楼的灯熄灭了,路上行人都回家了,秦榆才意识到,他们或许不会回来了。
她似乎被丢弃了。
她站的脚很酸,干脆席地而坐。
路灯熄灭了,她的眼泪也落下了。
小小的人抱着自己,坐在难以察觉的街角。
忽然有人从她面前走过,她抬头,看见一个男孩。
秦榆慌忙站起来叫住他。
“你可以帮我回家吗?”
男孩停下,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求求你帮帮我,我找不到家了。”
她哭着扑上去抓住男孩的手臂,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在哪儿。”
男孩沉默了会儿,还是开了口,秦榆报上地址,男孩刚好认路,向前走去,她赶紧跟上。
两个小小的影子就这么走着,没有一句交流。
路上遇到了哭成泪人的秦母,她一看丈夫没有把女儿带回来就逼问他,结果听到一句,
“那赔钱货,扔了呗。”
秦母发疯似的满街找,大喊着女儿的名字。
秦榆看到熟悉的身影,飞奔过去扑进秦母怀里,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
后来秦母带着秦榆回家前,问了男孩的名字。
于是那天晚上,“程沐风”三个字出现在了她的日记本里。
甚至来南水中学,都是因为看见程沐风在这所学校。
她将程沐风当成自己的救世主。
他凭什么不记得她。
秦榆的心变的麻木,她也恨覃麦,为什么她可以和程风并肩走在一起,昨晚在公园看到他们的时候,她觉得心里有堵无形的墙,轰然倒塌。
她不会轻易放过她覃麦的,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