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的黑痣在暖黄色暗光映射下更显妖异,一身玄衣与夜色相融,他看似高瘦却又苍劲挺立,一身上好的行头加绝色魅惑的皮囊,哪个花楼里的姐姐见了不迷糊。
两个姐姐连忙走过来,帕子往他身上抚摸:“哎哟,奴家有眼无珠怠慢了公子,公子这边请~”
胭脂水粉浓烈的香味,阿墨指尖扣住那位甩帕子姐姐的手腕,暗色里他淡淡道:“那就有劳了。”
花楼里的这位姐姐有些吃痛,她撑起笑容想后退,腕间却被牢牢扣住,她正欲大喊时俊美的公子哥才松开手,目不斜视走了进去。
她揪着手绢,低头看向自己发抖的皓腕,白净的肌肤上赫然一道红痕。
少年轻车熟路上了三楼,纪月跟在他后面,瞧着他对着老鸨说了一句,那老鸨便弯腰带他进了一间隔间,态度不似对客人的热情,反而是因为惧怕什么才越发尊敬,大气不敢喘。
这位少年的身份是什么,纪月至今不知道也没过问。
是什么身份对她来说不重要。
“愣着干什么,坐过来。”
少年坐在榻上,点了点桌案,纪月看到桌上放着的一套紫砂壶茶具。
这是让她泡茶的意思?
纪月走过去看了一眼阿墨,他正惬意闭着眼暇寐。
只看了一眼,她又望着眼前的紫砂壶,上面刻着雕花,器身古雅色泽浑厚。茶壶,盖碗,茶洗,茶具一应俱全,装点素雅。
纪月除了给师傅泡过茶之外,别无他人。
等了许久也没听到对面之人动作,少年睁眼,眸中如墨,他问:“你不会泡茶?”
纪月没应,他就坐起来凑近身子又问一遍,语调随意:“怎么每次问你你都不说话,也不是个哑巴,既然舌头不用那不如拔了。”
“还是说,你难道真是哪个偏僻乡下出来的小村姑?”
纪月身上穿的还是宋秀林给她替换的麻衣,布料很糙颜色很丑,她易容后的样貌平平,扎着两个麻花辫扔进人堆里一点都不被注意。
“你不是没钱吗?”
“这里有我认识的熟人,自然就有钱了。”少年说的自在轻松,一副纨绔子弟的做派。
纪月看着少年行云流水的动作,茶香袅袅,轻雾飘飞。
少年给纪月倒了杯茶,茶色浓厚,香气馥郁:“尝尝。”
纪月没动,阿墨撑着下巴瞅着她:“雾花姑娘,你这人甚是无趣。明明很多想问的却是一声不啃问也不问。你就不想知道,我是何人是何身份,又是要去哪里要做什么,又或者——”
他故意停顿一下,才悠悠道来:“我是好人还是坏人?”
这人絮絮叨叨毛病不少,起初说自己是有善心的人是他,现在让她猜测他是好是坏的也是他。纪月不关心也不感兴趣,她看了一眼杯中茶,清明的眸子看向他:“不关我事。”
无关紧要的人关她何事,不过是萍水相逢顺道同行。
“既然你有钱了,我们就此别过。”当初以此为借口同行,现在应当分开,说完,纪月起身往门边走。
身后一道劲风破势而来,纪月没动,那道戾风擦肩而过,一支黑色小飞镖咻地一声钉在门上。纪月看向那隐隐约约泛着蓝光的飞镖,她转头看向少年,眼里依旧平淡没有惊起一丝波澜。
阿墨走到她跟前,他把她环在怀里,俯下身低语:“我还从来没有放人的道理。”
她既没有内力,手上没有茧子,长相平平无奇,似乎对任何事眼里都翻不起波澜,即使是刚刚,她不闪不避,也没有惊恐害怕质问他为何这样做,这还真是奇怪。
若是真的只是一个乡野丫头,内心强大到这种地步,是门派培养伪装的杀手,还是他该说这姑娘还真是憨傻木讷。
这姑娘执意要走,按照以往他断然不会放人,可是他也没有要杀她的理由。只是——,少年心里哼笑,他杀人何须要找理由,废话那么多?
“为何?”纪月是问他为何不放人。
阿墨眼底变幻莫测,他转身开始脱去外衣,露出劲瘦的臂膀:“这一路奔波劳累都没有好好洗个澡,你伺候我沐浴就可以走了。”
“........”刚刚让她泡茶现在让她伺候沐浴?纪月没那个功夫,她抿着嘴直说:“外面那么多姑娘,你随便找一个都行。”
“风尘女子,有何意思。”
话语间满是不屑,纪月抬眸:“我以为你是专门来找姑娘的。”
再看他时,已经脱去层层衣裳,只剩一件白色的里衣。他平日一身玄衣身长如玉,仿若修竹。现褪去外衣只剩单薄的里衣反而显得峻拔健硕,隔着白色衣服能看到里面结实的胸膛。
百花绽放的屏风后面浴桶热气氤氲,上面漂浮盏盏玉莲。
少年置身水里,玉莲挡住下面春光,胸膛半露露出精湛的线条,墨发披散,热气氤氲下脸似桃花红晕勾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