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闲室里,嬉笑声一片,这里是年轻人释放活力的天地。开了香槟,瓶塞开启后喷出的水柱落在大家的头上、身上。一个活泼的警员拿手指沾上一片还未消散的香槟泡沫沫在森川智也的脸颊上,其余人也纷纷起哄效仿起来。森川智也笑得脸色绯红,仿佛进行着一场部落中的彩绘涂抹仪式。
这还是工藤新一自庆功会以来再次见到毛利兰。虽然没有刻意的避嫌,但也没有主动的搭讪交谈些什么。毛利兰选择了和一帮女交警们挤在一起聊时尚八卦,工藤新一则忙着和平时共事的各系警视们打交道。
那些前不久对他的质疑,现在通通都变成了赞扬,叹服他敏锐的洞察力和精准大胆的判断,无愧于“东京警视厅的救世主”的称谓。夸奖的言辞夸张得有些令人发麻,弄得工藤新一有些习惯性的害羞起来,脸红了,并且流露出类似童稚般纯真的笑容。只是无论他怎样去克制自己心中的喜悦,此刻的心境还是觉得飘到了天堂,非常快活的荡来荡去。
“新一。”
那久违的刻在心底的声音突然响起,地心引力恢复了,工藤新一的心被拉回到了地面,摔得有点疼。他回过身去,看着那更加激起了一丝激动情绪的曾令他心旷神怡的脸庞——
“兰……”
一时间他因愉悦而变得红红的脸颊不自觉地更红了些,还有些语塞,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身边的人在这种架势下很默契的散开了,只留下他们俩。
“难得能有碰到你的场合。”毛利兰试图打趣道。“新婚快乐呢,你和小哀,我不久也要了呢。”她又说,带着略显局促的笑容。
“你恢复好了吗?”
“早就好了,我恢复出勤都有一阵了,只是一直没碰到罢了。”毛利兰也红着脸回答,娴静的垂下头,双手不自然的绞动着。
“你也没事了吧?我是指安全……”她也关心道。
“嗯。”工藤新一点点头应道。
两人又都继续各自红着脸,沉默了片刻,毛利兰说,“我要回去了,就不单独和小哀道别了,”她又停顿了片刻,从包里取出请帖放到对方手中,才说,“希望你们到时候来参加我和智明的婚礼,再见。”
说完就在工藤新一的目送中走了出去。
工藤新一捏着请帖,就这么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然后和一个上前来搭讪的警员又说了几句。说完他向那一直注视着自己的目光走去,来到歪在沙发上正微笑着的灰原身边坐下,将请帖递过去。
“我还从没见过那么多美好的词都冠在同一个人身上呢。”宫野志保说着,对手中的请帖仿佛没有兴趣的随意看了看,就递还了回去,然后翘起腿,拿起香槟喝上一口,“大侦探这是听够了?”
听着她这带着戏谑的腔调对自己的调侃,他又重温回到刚才那些对他褒奖的言辞中,刚刚心中那因为兰而莫名升起的情绪淡化了。
“哎,这没什么呀,”他故作毫不在意的表情说,并将请帖收进了西装的内口袋中。
然而眼角抑制不住的笑意出卖了他,终于他忍不住了,干脆直接笑眯眯起来。
“不只夸你的推理能力呢,还说你才艺出众。早知道我就把你的小提琴给你准备好了。”
“是嘛,你还真好心呀。”他说,调整了一下领带,又摘下手表调松一些,然后重新戴上,语气是完全不相信对方的。
果然,在她又喝了一口香槟后,见她继续调侃道:“不然万一让你直接献歌一曲,那大家的耳朵岂不是不妙了。”说着,还摇荡起酒杯,只是保证幅度不会让里面的香槟撒出来。
“喂喂。”
他瞪了她一眼,不满似的拿过她手中的香槟一口喝光,再将空酒杯塞回给她。对着她惊讶的模样,他又道:“这个案子你才是功不可没的那个,没有你我不可能那么快想到的。”
“大侦探这是又在表达他需要一个助手了?这个诉求你难道不应该去向目暮警部提吗,它完全是可以实现的。”
“这个社长虽然因为他太太与初恋旧情复燃而被抛弃了,但也不是个全然无辜的人,”
工藤新一不理会她的调侃,径自继续说,“对不相干的普通职员太刻薄了,连死都想利用一把。谁能想到这个可怜的家伙竟然也想让他死,才搞得这么复杂。如果大家都友善一点,社会也不会变得如此冷漠了。”
“无端的攻击甚至想要杀死对方才是生物间最原始的关系,明明是出于更好的生存繁衍,因为个体的力量毕竟有限,大家因此选择了群体这种方式好将力量集中,好占据更多优渥的地域、水源还有资源,于是才创造出相互珍视呵护这种行为。”
他才发现她言语的内容和语气中那些令他不舒服的地方,那些尖锐的评判仿佛一柄利器,刺向他充盈着满满愉悦感的心中,并且还在继续:“你经历了那么多的案子,却想不通这点。”
“其实如果不是你的那句话,我还真不敢设想社长是